楚凝犹在迷惑,却听楚冀低声道:“镇南王并非我皇室宗亲,而是世袭的爵位。先祖在位时,曾有一名将军帮他开疆辟土,屡立军功。先祖念他军功赫赫,于国有功,故封他为镇南王,封地逸都,并警告后代子孙永不成废黜镇南王的封号。现在镇南王已世袭七代,现世子谢玉珩,接下去便是第八任镇南王。”
如果现在就归去的话,会不会显得她太没骨气了?但是如果不归去,她能够饿得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了。
楚凝这下欢畅了,蹦蹦跳跳地回房换了套粉色的小衫,跟着楚祺一起入宫。
楚凝走到他的身边,任由他打量,眨着眼睛无辜地问:“天子伯伯,祺哥哥说您有首要的事情要奉告我,是甚么事呀?”
再说了,不过就是一个及笄礼,父王非要让她去安国寺办,还说甚么当年她的姑母秀鸾公主也是在安国寺行的及笄礼,朝中很多大臣都去观礼,可风景了,想让她也风景一把。
纠结了好半天,楚凝灵光一闪,决定先去娘舅的酒楼饱餐一顿再说!
楚凝正筹算还嘴,却闻声身后由远及近多了几道脚步声。看到来人,琴嬷嬷仓猝松开了楚凝,委身施礼:“老奴见过太子殿下。”
楚祺乃是当今皇上的宗子,七年前嘉禾帝病逝,太子楚冀即位。楚冀即位后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册封独一的嫡妻秦依依为皇后,宗子楚祺为太子。
“凝儿!”楚凝的话一出口,楚冀还没开口,楚骞先坐不住了,“休得胡言。”
楚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此话当真?”明晓得小丫头是在恭维阿谀,楚冀听了还是很受用。
一眨眼,初见时在襁褓里哇哇哭泣的小丫头长大了,只是这个丫头,算是承了爹娘统统刁钻古怪的性子,如何奸刁拆台如何来, 偏生她的爹娘还不管,养成了现在刁蛮率性, 霸道娇纵的性子, 可把琴嬷嬷给愁坏了!
楚凝一点都不惊骇地朝他吐了吐舌头。
看着路边热气腾腾的包子,楚凝悄悄地咽了一大口口水。
琴嬷嬷本是温太妃的陪嫁丫环, 服侍了她二十多年,楚凝的父王楚骞就是琴嬷嬷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比及齐王成了亲, 齐王妃诞下了一个小郡主, 温太妃担忧儿子儿媳头一复生养不晓得照顾, 因而将琴嬷嬷从宫里送了出来, 用心照顾楚凝。
“凝儿来了。”楚冀放下棋子,笑着朝她招招手,“好些日子不见,来给朕看看,是不是又比之前标致了?”
“那如何行呢, 老奴奉了太妃娘娘之命服侍郡主, 您如果有个甚么闪失,老奴如何向太妃娘娘交代?”琴嬷嬷好不轻易追上楚凝,把她的衣袖攥得紧紧的, 恐怕她再跑了。
归正父王和娘都巴不得她嫁得越远越好,她就多在内里待一会儿,晚点再归去,急他们一急。
意、下、如、何……
“琴嬷嬷不必多礼。”
“嬷嬷。”楚凝见琴嬷嬷扒着她的衣服不肯放手,顺势靠到她的身上,脑袋在她的肩头蹭了蹭,撒娇道,“你看现在才方才过了晌午,父王和娘进宫了,不会那么早回王府的,你就假装没看到,让我出去逛逛,我包管,入夜之前必然返来,好不好?”
和镇南王世子的这桩婚事,他同皇上筹议了好久,安宁公主只比凝儿小两岁,皇上却情愿将最好的人选让给他的凝儿,足见他是至心实意心疼侄女的。可凝儿却一点都不懂事,还出言不敬,他真是把她给宠坏了!
楚凝:“……”
“不好。”琴嬷嬷传闻她要出去,另一只空着的手也赶紧抓住她,“我说郡主,您这整天往外头跑,外头到底有甚么吸引您的呢?且不说您的身份高贵,就是平凡人家未出阁的女人,也不能如许。如果给外人晓得了,会说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