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俜这才松了口气,又感觉本身实在有点像惊弓之鸟,自顾地笑了笑,将身上的衣服脱掉,只剩下内里的亵衣,傻傻地看着他笑。周嬷嬷很快打来了热水,苏冥草草给两人擦洗了一番,便躺在床上,两人四肢交缠得像是一对连体人。
宋铭自嘲般笑了声:“不提也罢,选出去连个模样都未见过,我固然是个皇上,却跟配种的种猪没甚辨别。”说罢摆摆手,“别说这些绝望的话,你们也快些吃罢。”
苏冥点头,笑得有些无法:“做了帝王,不免六亲不认。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你放心,我有保身的筹马,他何如不了我们的。”
他将她打横抱起来,朝屋里那架雕花架子床走去,谨慎翼翼放在床上,半蹲下身子给她褪鞋:“本日你恐怕提心吊胆了一整日,也该累了,好好睡一觉。”
周嬷嬷在背面连连道:“公子,您是哪位,老奴这去帮您给我家公子通报。”
伶俜蹙眉问:“你就没想过飞鸟尽良弓藏?等他大权在握,如果想撤除你,我们能够就分开不了了?”
两人起了床漱洗以后,周嬷嬷也恰好做了一桌子甘旨。白叟家并不知产生了何事,知夫人终究返来过夜,便欢畅得不得了,一早就起来筹措。红木圆桌上鸡鸭鱼肉摆了七八盘。
见着他已经拿起筷子开吃,苏冥和伶俜对视了一眼,渐渐坐下。苏冥看了看他,问道:“陛下本日拜访,是有事要叮咛么?”
苏冥有些惊诧地看向他。
苏冥道:“如果陛下喜好,随时能够来舍间。”
这一觉睡得极其结壮,不是这几个月,而是几年来最为痛快的一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还是被院子里传来的食品香气给唤醒的。伶俜睁眼时,便对上苏冥一双乌黑如墨的眸子,带着点笑意盈盈,那张常日里看起来冷冽的脸,因着这笑意,和初醒来的惺忪,便显得极其温和。伶俜心中欢乐,凑上前亲了他一下。
苏冥转头笑道:“我去让人办理热水来给你擦擦。”
伶俜没有猎奇诘问,他在宋铭身边多年,总该明白他的软肋在那里。总归,他现在规复了身份,两人是堂堂正正的伉俪,她满心都是欢乐,也就懒得去杞人忧天。
苏冥笑了笑,目光轻柔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睡醒了么?醒了我们就起来用饭,别饿着了。”
至于伶俜和苏冥,倒是获得了堂而皇之的摆脱。
两人才方才拿起碗筷,这夙来安好的小宅子,俄然有人拜访。周嬷嬷开了门,见着门口站着一个锦衣华服,头束金冠的如玉男人,却并不认得,方才开口扣问,那人笑了笑,直接走了出去。
宋铭幽幽叹了口气:“我如何感觉现在我们生分了?平常你同我住在一处时,可不是如许说的。”说着,又淡淡瞥了眼伶俜,“另有十一也是!你们现在团聚了倒是好,今后就我孤家寡人的在宫里。”
伶俜心中蓦地提起,严峻地看向苏冥,他倒是面色如常,只微微蹙了蹙眉。宋铭勾唇笑了笑,夹起一块鱼肉送入口中,对劲地砸了咂舌,脸上暴露两人再熟谙不过的璨烂笑容,那双桃花眼带着笑朝两人看了看,轻描淡写道:“这么大的事,你们也分歧提早同我说一声,害得我昨晚吓了一跳,差点在文武百官明前失态出了丑。”顿了顿,笑道,“今后可不准再这么干,有甚么大事都要跟我筹议,我也好做个筹办。”
他说得轻描淡写,倒真像是没太将那事放在心上普通,说罢话锋一转:“愉生,你家嬷嬷的技术还真不错,若不是我现在在皇宫,真想每天来你这里蹭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