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本来还当真听着,但是很快就感觉有些吵,往身边的婴儿篮子里看了看,公然见到闭着眼睛的小婴儿皱了皱眉,像是被打搅到,他很不悦地打断:“这是菜场么?都小声点。”
伶俜身材倒是无大碍,吃了两日药,大巫师顺利给她解了身上残留的情蛊,今后与宋铭再无干系。
伶俜握着他的手,深深看了他一眼,含泪笑了笑,又慎重地看向宋铭:“没错,我那里都不会去,再不会分开世子半步。与其骨肉分离,不如共赴鬼域,要杀要剐随你。”
大寺人李公公见他这状况,觉得是皇后母子过世,得了失心疯,吓得不轻。这十几天就上了两次朝,并且都是有事秉奏无事退朝,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宣布退朝。
宋梁栋和沈锦噗通跪在地上,抓着他的衣摆:“陛下,你会遭天谴的!”
他因着有锦衣卫批示使身份,求见宋铭,总算是被召见。一进他的寝宫,就见宋铭正坐在美人榻前的地上,逗弄躺在榻上的白白胖胖的小婴儿。
宋梁栋只得悻悻地分开。
李公公腹诽:带孩子这件闲事么?
宋铭神采微变,又不觉得然笑道:“我倒真是藐视了你。不过还挺等候,看看你有没有本领弑君?”
手指上传来的柔嫩,让宋铭微微一怔,低头看着襁褓中小小的一只肉团子,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张着小嘴大哭,小面庞憋得通红。
伶俜昂着头泪眼恍惚地看着前面一身绯色锦衣的男人,似哭又似笑般开口:“陛下,你放过我们吧!”
宋梁栋想想也是。
宋铭嗤笑:“你感觉你拦得住我?我明天非得把十一带走不成。”
宋铭寒着脸起家:“甚么都不要再说!你如果不想当这个批示使,我顿时让人替代你。”
宋铭斜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我想好了,愉生和十一想去江南也好,想去塞北也罢,我不会拦着她们,但我喜好这个小娃娃,我要把她留下来。”
苏冥冷声道:“如果陛下逼人太过,微臣也只能鱼死网破。”
伶俜尖声大呼:“不要!”
宋铭微微一怔,半晌以后,笑道:“你这是要割袍断义?”
苏冥看着襁褓中无知无觉的女儿,略微犹疑,最后还是咬咬牙,做了个手势让弓|弩手停手。宋铭瞥了两人一眼,抱着襁褓中无知无觉打着哈欠的小婴孩扬长而去。
宋铭吼道:“你们胡说!我晓得甚么是喜好,我不会怪物!”说罢,神采涨得通红,又将手中的襁褓举在空中。
这日凌晨起来,李公公见着皇上给小娃娃换尿布,实在没忍住道:“陛下,您本日又不上朝么?文武百官都有定见了,今儿一早就进了宫等皇上呢!”
宋铭给孩子换了尿布,亲了下小面庞,想了想道:“行,我去上朝,现在天下承平,我倒要看看那帮文臣武将能闹出甚么幺蛾子打搅我做闲事。”
只传闻过*苦短日高起今后君王不早朝,向来没传闻过哪个皇上为了带孩子不上朝的,并且还不知是从那里偷来的孩子。
说罢,抱着孩子扬长而去。
苏冥闭了闭眼睛,丢开手中的剑,跟着她一同跪在地上。
宋铭看着地上的人:“十一,你跟我回皇宫,我就放了愉生和你们的孩子。”
“你那是缺德,把人家娘下了蛊。你知不晓得那些日子,愉生在外头多痛苦?”
只是宋铭回了宫后,孩子的事就没了下文。皇宫加强了守备,苏冥进不了宫,只能靠大牛刺探动静,大牛本来是筹办捋袖子,筹办把孩子偷出来,但发觉宋铭对孩子寸步不离,连着几天都没上朝,跟他殿里的人一探听。这些宫婢下人也是苦不堪言,皇后已颠季世,连带着腹中胎儿也一并没了,他们思疑皇上是得了芥蒂,不晓得从那里弄来了个孩子,除了奶娘喂奶,其他时候,都是皇上一手顾问,用饭的时候抱着,去御书房批折子的时候抱着,沐浴换尿布,都是他亲身上手,几天下来连朝都没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