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揉了揉额头。
“娘,你这辈子可必然要保佑我,千万别再让我跟宋玥扯上干系。”
“这几日魏王一向在探听您和谢家的婚事,还探听了您和十一蜜斯是如何了解的。”
沈瀚之拍拍他的手,笑道:“快些出去坐。”
愉生恰是侯世子沈鸣的表字。
宋玥慢条斯理放下茶杯,笑容可掬道:“我传闻国公爷正在动手安排世子的婚事。”
宋玥又道:“听闻谢家筹办嫁入侯府的是才貌双全的九蜜斯。”
约莫半刻的工夫,外头响起层层脚步声,宋玥人未到声先达,声音非常开朗:“表舅,玥儿来看您了!”
“魏王正在府上,我方才返来探听到,他仿佛在劝说侯爷尽快安排您的婚事。”
身着红色茧绸长衫的沈鸣踏入前厅时,沈瀚之和宋玥正相谈甚欢。
沈鸣浅笑:“如此甚好。”
到了伯府门口,伶俜穿戴一身婆子的旧大花袄子仓促下车,让沈鸣跟本身回府中换身衣服,他却笑着婉拒,只坐在车上目送她裹着不称身的袄子进了赭红大门,便让长安驾车绝尘而去。
沈瀚之让丫环给他沏了茶,笑着问:“此次返京,皇上准予你待多久?”
沈鸣默了半晌,哂笑一声:“那我就如他们的愿。你去国公府帮我传个话,奉告国公爷,说我情愿顿时结婚。”
沈瀚之点头,不甚在乎道:“国公爷听了算命先生的话,说世子要靠结婚渡劫,可这类事那里信得的。”
沈瀚之脸上总算浮上一丝笑容:“先前都是你外祖父忙进忙出,我见你并无结婚志愿,就没体贴这事。既然你不反对,我这就派冰人下庚帖到谢家,男儿本就应先立室后立业。”
那日两人都落了谁,他自是晓得他问的是何事。
“拜见父亲大人,拜见魏王殿下。”
宋玥笑开:“后代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这类事不是表舅做主就好?何况国公爷正急着这事,您安排好,还能让国公爷欢畅一回。”
这位布衣出世的侯爷,方才过不惑之年,少了些年青人的俊朗,却多了中年人的气度不凡。身上有读书人的儒雅,又有权臣的沉稳大气。本日穿戴一身云锦祥云纹箭袖,端的是一派风雅。
沈鸣恭恭敬敬回道:“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孩儿统统服从父亲的安排。”
管家连连点头,小跑着往院门外走去。未几时又仓促返返来:“侯爷,魏王殿下的马车顿时就要到门口了。”
宋玥随他进了正厅,在他中间的太师椅坐下,又转头四下打量了一番屋子中的陈列,叹着笑道:“还是表舅的这座侯府令玥儿最亲热,每次来都像是回家普通。只可惜现在就了藩,不能常返都城。”
所谓各怀苦衷,各有筹算。
沈瀚之点点头,却没有起家。
沈瀚之点点头:“你母切身材克日确切有恙,不过都是旧疾,没有大碍,我托人寻了天山雪莲和千年人参送进宫,你不消担忧。”
这两舅甥正相谈甚欢时,侯府后院的松柏院中,长路悄无声气从月洞门外走出来,朝立在案几旁的颀长少年道:“世子,部属查到了。”
宋玥挑挑眉,笑着问:“愉生表弟,上回从沁园返来,身子可好?”
两人正说着,福伯走出去:“世子,侯爷让您去正厅。”
沈鸣点头:“悉听父亲大人安排。”
早晨伶俜爹从沁园回府,立即前来翠微苑嘘寒问暖了一番,又让人熬了人参鸡汤,一番折腾下来,伶俜倒是真没着凉。
然后又对上宋玥那张意味不明的笑容,勾唇回了个谦逊的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