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说道:“好了,看你的气势,有与我比武的资格,我就来会你一会。”爱洲久忠大喜,又将倭刀入鞘,退后几步等待。岳不群让王、谢二人待在树上,自已飘然落下。本来散开的人群,见有人比武,忙也围拢过来,不竭谈笑起哄指导起来。岳不群与爱洲久忠相距一丈半而立,两人各以本国之礼后出剑,岳不群一式“白虹贯日”作起手式,爱洲久忠双手握刀收于右脸颊处,凝神不语,各自探查对方的缺点。好久,爱洲久忠的养气工夫终不及岳不群,大喝一声,急跑三步突跃而起,双手高举,太刀蓦地当头斩下。岳不群长剑上指稍斜,以剑背挡住太刀刀锋,削向爱洲久忠的手指。爱洲久忠刀法一变,缩头矮身,缩手再前斩岳不群左肩背。岳不群左肩一让,长剑反撩爱洲久忠下身。爱洲久忠刀使半招,身子奇特的向右边翻落下地,腾跃前削,欲腰斩岳不群。岳不群长剑撩挡前刺,爱洲久忠又已跳开,太刀向右诡异的砍至,岳不群又挡开回削。两人叮叮铛铛比武数十招,互有攻防,倒是不分胜负。
王守仁说道:“本来是一个倭人,来我中原欲寻人比武。真是好笑,宗师高人岂会为了戋戋百金和人比武。”岳不群皱了皱眉,此时见到倭人极其不爽,说道:“在倭国,比武两边多数是见存亡的,以戋戋百两黄金诱杀我中原豪杰性命,这倭人非常凶险。”王、谢二人吃了一惊,那倭人仿佛耳目极灵,虽相隔六七丈,却向这边瞟了一眼。王守仁说道:“既然这倭人如此凶险,教员不如把他打了吧。”岳不群微浅笑道:“先看看再说,若这倭人真如此凶险,为师少不得送他回故乡。”那倭人公然耳目极灵,听了岳不群的话后,当即站起家来,清算了地上的黄金,背于背后,向岳不群三人地点的大树行来。王守仁叫道:“教员,他听到我们说话了,他过来了。”岳不群笑骂道:“你这么大嗓子,谁听不到啊。过来就过来,还怕他吃了你吗?”人群固然吵喳,一向讽刺这倭人,但这倭人也不动气,却朝岳不群等人行来。这倭人个子极矮,但气势极盛,要向外走人群也不敢禁止,纷繁让开身子,放倭人拜别。
王、谢二人还是少年性子,爱好热烈,伸颈探头,想要一看究竟。岳不群微微一笑,见近百的人群以后有一棵大柳树,抓起二人便飞身而去,在谢迪的惊叫声中,站在了树技上。王守仁佩服的望了岳不群一眼,说道:“教员的轻身之术真是短长,三丈高远一跃而上。教员莫非是江湖武林人士所说的一流宗师高人?”岳不群笑道:“普通般,勉强算是一流宗师高人。”王守仁更加佩服,说道:“听人说,内家宗师高人多数在四五十岁的年纪,教员还如此年青,便成了宗师高人,真是怪杰啊。”岳不群笑骂道:“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竟夸起教员来了,真是没大没小。快看是甚么事?”三人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矮小的罗圈腿正坐于圈中,腰系一长一短两柄倭刀,身前一块白布上摆着十块黄金,还写着四个不错的汉字,“比武得金”。
岳不群了然的说道:“本来是如许,难怪汉语说得这么好。我中原宗师妙手谁不是品德高洁之辈,岂会为了你的黄金而脱手,岂不平白污了自已手中之剑。你说你曾被成化天子聘为近卫军教头,是锦衣卫吧。守仁,你听过此人没有。”王守仁不屑的说道:“戋戋一个教头,岂能用万岁爷聘请之语,恐怕是哪个小寺人或是千户之类的暗里做主吧。本公子于都城中就向来未曾传闻过。”爱洲久忠听后,大是难堪,硬着头皮说道:“鄙人诚恳向先生请教剑术,还请先生不弃。”岳不群傲然道:“那你演练吧,我在树上看着。”爱洲久忠对岳不群的无礼,暗自仇恨紧握剑柄,好一会才说道:“还请先生静观。”说完抽出了腰中的长倭刀,以双手握法握刀;倭刀在手,爱洲久忠气势立敛,不再是喋喋逼人,仿佛一只埋没的凶兽,气味不露半分。岳不群一惊,这气势,此人已入一流之境,难怪一起南下寻不到敌手。中原的一流宗师妙手不过两三百之数,能必定胜他的不过才四五十人,多数只能和他平局。怪不得无人与其比试,若不谨慎输了,那但是有辱国体的大事。以现在明人的傲岸,天然不肯等闲脱手。而能胜他的人多数是有身份有职位,又岂肯为了戋戋一介倭人,老远的跑上一趟。并且这个倭人还出百两黄金求比武,这不是埋汰人么。天然让这倭人顺风顺水的一起南下,来到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