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大惭大愧,不由抱着岳不群的双腿大哭起来。
岳不群撕下一片衣衿,蒙住了头脸,悄悄潜入梅庄当中,来到了灯火阑珊之处。
田伯光仓猝连连叩首,说道:“弟子岂会如此毫不知耻,只看弟子不敢再称真名,就知……”
岳不群黯然说道:“当年的你,浑厚浑厚,孝义分身,为师所看中的,就是你的那副赤子心肠。想你父母早亡,以后所行之恶事,何尝不是为师教诲不严,失之管束之顾。为师又岂能因为已误,而将你杀死。”
岳不群摸着田伯光的头,说道:“我交代三事给你,你若能一一做到,为师将谅解你的错误,并重新设法收你入门。你如果做不到,我再来清理流派不迟。”
岳不群回身负手瞻仰星空,说道:“第一,寻觅统统被你害过的女子,嫁人的金银陪偿,死了的叩首告罪,并重新为其立碑,以你雷氏之妻下葬。遁入佛门的,需求得她的谅解,看看愿不肯意出家嫁你为妻。如果不肯,你再设法赔偿。”
田伯光泣道:“师父,弟子知罪,这统统都是弟子的错,弟子不敢自辨,亦无颜去面见雷氏的列祖列宗。只求师父速速将弟子斩杀,以消弟子在此世的罪过。”
当今社会,杀人放火都是常事,又何况是强/奸。世人对于武功高强的淫/贼,固然仇恨,但如果淫/贼洗心革面了,更多的还是包涵。
岳不群站着沉默无语,田伯光泣道:“弟子安闲华山脚下见到了师父、师娘,也是追悔莫及,深悔青年时的混帐罪过。您成本日是想要清理……流派了么?弟子等今时等得美意焦啊。能死在师父手中,弟子无怨无悔。”
很久,岳不群方才长叹一声,这个天下毕竟是个浑沌不清的武功强权社会,与后代的社会环境大为分歧,不能纯今后代的思惟来措置。
梅庄的原仆人死的死,逃的逃,现在应当是任我行的地盘了,也不知任我行与向问天还在不在梅庄当中?
岳不群颤危危的伸手排闼,左边耳房中传出一声低呼声,“是谁。”话音刚落,一个三十许的小渔娘挺剑越出,却不是谢幼娘。
岳不群这才拉上面巾,出言问道:“如何?不知我是正道中的掌门人,你便不悔怨之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