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翠嗯了一声:“倒也在料想当中,蛇鼠一窝,胳膊肘老是往自家拐的。”
姚知正不见她还好,一瞥见她,更是怒不成遏,大步行至近前,扬手就是一个巴掌,直把姚蔓青打得跌碰在旁侧案几之上:“不要脸的东西,姚家的名誉尽是让你给败了!”
公孙策并不咄咄逼人:“鄙人此举,实是无可何如。展昭不知天高地厚,让他吃些苦头也好。不过姚大人尽可放心,鄙人免得分寸。”
无可何如之下,姚知正反过来对着公孙策服软:“公孙先生,老朽并不想闹到这类地步,即便办了展大人,小女的名节也……”
就听有人怯怯道:“爹……这是……”
蔓碧入宫经年,每年只要简朴的手札发还,寥寥几字,例行公事普通。再说了,近期也并没有听闻官家要放皇妃探亲啊?即便探亲,蔓碧也只是美人,如何样也轮不上她的。
“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姚蔓碧的语气更加安静,“你本来想着,把事情嫁祸给展昭,如许爹就会逼着展昭娶你。只要和展昭结婚,就没有人会发觉你之前做过的丑事,对不对?至于肚子里的孩子,择个机会打胎便是,如此便天衣无缝了。”
“青儿,”她的声音冷酷而又安静,“你诚恳跟我说,那日展昭为甚么会心图非礼于你?”
姚蔓青心中一颤,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去没有吭声。
姚蔓碧一怔:“真的?”
“因为……因为……”姚蔓青嗫嚅着,身子颤抖得短长,“他、他被下了药……”
姚知正心中一紧,声音竟有些发颤:“蔓碧,你不会是……”
说到此际,姚蔓青忽地开口,一股冷气渐自心头生出:“姐姐,你如何晓得我有身孕……”
姚蔓碧不冷不热,声音中透着几分疏离。姚知正不疑有他,待想说话时,姚蔓青与张李氏也仓促赶到了。她倒是没有姚知正那般拘泥,乍见姚蔓碧,又惊又喜:“姐姐。”
姚蔓青顿了一顿,强笑道:“不是,只是,爹爹之前说,想促进我和展大人的婚事。”
“那是当然。”姚蔓碧不动声色,“你可有合心的人?”
姚蔓碧伸手抚住她的脸,柔声道:“先前我如何想也想不透,现下我明白了。青儿,你和刘向纨私会在前,有了身孕,然后不知为甚么,刘家迟迟没有上门提亲,你慌了,怕爹发明,以是想找小我顶缸。刚好此时展昭到了姚家,你就设想了他,是不是?”
倒是姚蔓青闻听县衙的差役带走了展昭,心下忐忑,央奶娘扶她过来探探口风。
“话是如此说,只是,终归是名节有损,名节……”姚知正嘟囔了几句,还是忧心得很。
公孙策余怒未消:“甚么御前四品带刀保护,江湖草泽,匪气未消,敬酒不吃吃罚酒,打量我不敢整治他吗?”
姚蔓青强笑:“姐姐,你……”
撂完狠话,转头看公孙策:“先生,我们走!”
“家中变故,我俱已晓得。”姚蔓碧一字一顿,“展昭不过是个小小的保护,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如此臣子,留之何用!”
姚蔓青闻听此语,终究受激不住,失声痛哭。张李氏唯恐真闹出甚么事来,也顾不得姚知正了,连哄带劝扶着姚蔓青回房,身后是姚知正暴跳如雷的吼怒:“哭,你另有脸哭!”
姚蔓青嘴唇嗫嚅了一回,俄然扑通一声跪在姚蔓碧面前:“青儿的确是故意上人了,还祈姐姐成全。”
张李氏诺一声,颤抖着伸手去掐姚蔓青的人中。未几时姚蔓青醒转过来,一张脸白纸般,半点赤色都无。她与张李氏对视一眼,两人俱是面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