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死了,也没有人能超出皇儿的,赵婕妤想到。
不过皇上仿佛并不想罢手,借着这件事做引子,连着措置掉了很多宫人。一时候宫里头民气惶惑,宫里待久了,哪个儿宫妃手上没有一两个用得上的人。所谓用得上的,大略都是在别人的宫中殿内,这如果被查出来了,不说多年的谋算就此取消,在皇上那边也没甚么好印象。
皇上虽在政事上判定,但也不是一意孤行,至于后宫,更是少有过问,只要做的不出个就行。现在看来,皇上是厌倦了宫里头的算计,想要一棍子打死,如此也好,虽不能连根拔起,将皇后的虎伥割掉也好。
“晨儿不要如许,”大皇子依偎着赵婕妤,内心说不出的镇静,“晨儿不想母妃走。”
“意义是赵婕妤再如何说也是你母亲,皇上看在你的面子上许会从轻发落,届时我若再从中调停,可保性命无碍。”
如何说都是本身养大的孩子,德妃见此也面露不忍,考虑半晌又朝二皇子说道,“晨儿你且别慌,这事情毕竟如何样还没有个定论。”
这是德妃能给出最精确的答案了。
大皇子点点头,他见母妃这一日心神不宁,更是在晚间还来拜访德妃娘娘,心知不对,便一起跟从赵婕妤,德妃和赵婕妤,言语之间都没有说清楚,不过大皇子早慧,遐想起二弟的环境,又如何猜不出来。
德妃为数未几的怜悯刚好分给了大皇子,连带着赵婕妤也获了利。
赵婕妤也坚信,对于这一点,德妃必然会不遗余力地帮忙晨儿。
德妃自治瞒不过,倒也看开了,治了就诊了吧,摆布也不是她的人。
这日德妃给柳家递了信。
且这事今后,就算赵婕妤能安然身退,今后的日子也定然好过不了。
赵婕妤心中苦涩,却无从回嘴,她并不晓得皇儿会过来,也没有想到皇儿会晓得本身做的这些事,如果能够的话,赵婕妤但愿他永久都不要晓得。
德妃的一番话叫赵婕妤惭愧难当,在大皇子面前抬不来头。她不想死,但是也不怕死,比起死,她更怕这件事被别人晓得了,辱了皇儿的名声。
眼下看他跪在地上,额头都磕地发红,也是心疼地不可,只是这究竟在太严峻,叫她如何承诺,“你既晓得了这事,又如何不晓得这事影响有多大,魏国律法,暗害皇子是极刑,当诛三族。”
大皇子晓得德妃娘娘夙来言出必行,高高挂起的心才又放下去了,只是刚才的惊骇还没有消逝,还是紧紧抓着赵婕妤的衣角不放。
没有生母是甚么样的,光看二皇弟就晓得了,她的母妃这么好,他一点儿也不想落空。
大皇子抬开端,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哭着问道,“娘娘这话是甚么意义,我母妃有救了么?”
德妃叹了口气,解释道,“是啊,他还好好的,但是仅这点就能抹去你母妃犯下的错么?错了就是错了,何况她还是杀人得逞,若不是二皇子命大,只怕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尸身了。且这件事你父皇也插手了,瞒不住的,你叫我如何帮?”
若说错的人,那也应当是他。
去了冷宫,她就再也见不上晨儿了。不过总偿另有个盼头,她等着晨儿荣登大位的那一天,等着他亲身将她接回的那一天。
这般相安无事的过了一日,第三日,景阳宫中来人宣了旨。
大皇子跪坐才来,眼神有些涣散,毕竟是五岁的孩子,听到生母即将大祸临头,性命不保,还是没有忍住,哇哇大哭起来。
柳呈司身边站着的,也是他惯用的部属,那人问道,“柳相,难不成宫里头产生了甚么事?”
德妃见到大皇子,讽刺地看了一眼赵婕妤,她当赵婕妤如何会这么沉着,连死都不惧了,本来还请了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