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呢,收成如何?”
实在不消他算,郑老头随后就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意拱手说道:“总旗,库里存了百户所近两千石粮,另有总旗那两百亩地步收上的四百多石粮。”
“没有!俺给钱了,有钱!”
号召几人落座,陈沐起先对郑老头问道:“老郑,这半年你看着地步跟硝洞,收成如何样,说说吧。”
陈沐跟院子里打熬力量的家兵打过号召,坐在堂上桌案后,这才静下心筹算出兵兵戈这半年的得失。
陈沐觉到手里的烧鹅很沉,感觉表弟很好,点头拍拍邵廷达细弱的胳膊,“照顾家人是功德,男儿该当顾家,没啥可不美意义的――你先回家,等会过来有事跟你说,别忘了把郑老头也喊来。”
“唉!”
六十多斤,是别百户所的三倍多。
陈沐在案上写下一笔,轻叹心中道:里外屯了五千多斤硝土在铁坊,白货是有了,可这白货,该卖给谁呢?
陈沐刚问完,对这事门儿清的邵廷达便道:“偶然一年十二石、偶然一年十四石。”
邵廷达身上揣着八只烧鹅,脸上埋着藏不住的喜意,低头开口又露了怯,不美意义地笑道:“俺长这么大,白千户摆酒是俺头会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歉收,旗下地步本年歉收啊总旗!”
“往年,旗军发多少粮?”
捧着烧鹅,邵廷达眯着眼睛有点奸商,笑起来暴露几颗并不整齐的牙,“俺得让他们尝尝!”
“两千多石?”
硝土的支出并不能让陈沐对劲,不过贰内心也能了解,他带旗军应官府征召出兵兵戈,留在卫所的都是老弱余丁,希冀诚恳余丁郑老头羁系余丁挖硝土,还能包管产量,这就是不成能的事。
又是两千多斤,陈沐皱皱眉头,问道:“如何这么少?”
郑老头戴德戴德,陈沐坐着面无神采,内心却直骂娘……老子在外卖力兵戈,给你批示使争的哪门子光?狗日的明白着是欺负郑老头不会算数。
特别在郑老头被熬硝的大努力活累病过以后,别人更不肯出死力量。
清远卫的田种稻两季,头季是陈沐等人领军走时插了秧,守新江桥时收好,现在第二季稻也已长得绿油油了,只等入冬前收了就算完成本年的稼穑。
阿谁硝洞更大,用的人手也更多,但熬出一样的硝,这令陈沐感到不解。
这是正丁的俸禄,陈沐要收回去五十个正丁的俸禄,也就是才六七百石罢了。
清远卫军田收成的定规,是批示使取五成,别的两成田税给朝廷、两成留作军官俸禄。
陈沐无谓地摊手,可惜了这钱,噢不对,这两千石粮食不是他的,旗下二三百口儿人都等着吃粮过日子呢。
倒是挺能说标致话,还特么过个好年!
陈沐弹弹桌案上没擦洁净的浮土,问道:“批示使衙门送去七斗,赋税本年是多少?”
“没事,按例,百户所该有多少旗官你不晓得?全算下来,切一半给白千户送去。”陈沐说罢,又顿了一下桌案,道:“分两次送,原例是朝廷赋税两成、俸禄两成,那就先送三斗,是本年百户所的旗官俸禄;再送一斗,是本年大收,多出的节余。”
一石米可卖六钱八分银,两千多石相称于一千三百多两银子!
目睹陈沐过来,快步跑来叫道:“沐哥,俺给你带了烧鹅返来!”
陈沐起家,轻扣桌面,道:“调集旗军,开仓放粮,头季稻,每户十石,陈某手把手的发!”
“三斗,都已经交上去了,百户衙门的俸禄还未交,旗军都在外交战,小人不敢私行决计。”郑老头说这话时脸上神采既庞大又难受,“总旗,咱没百户衙门啊!”
陈沐在桌案上的手拿炭笔不断写画,末端一丢炭笔,他们每亩军田按别家百户所交上去九成支出,最后还能余下四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