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只要这个傻孩子才这么狂热,就连陈沐都感觉魏八郎像个小傻子。
至于那些重伤或者装死的怯懦鬼,则由前面的付元带着旗军捆绑起来,与投降的俘虏一道,交给上官白元洁。
他们赢了。
付元没说甚么,只是带着旗军在尸堆里翻找的更努力,陈沐落得安逸,拾起水壶让齐正晏帮他提着洗了把脸,拍了些水在鼻翼上。
首级取走记过,有些友军袍泽的尸首被带走妥当安设,有些友军袍泽的尸首带不走就挖坑码得整整齐齐当场埋葬;至于敌军的措置就要草率些――枭首记过,尸身乱七八糟的埋葬。
陈沐小时候还是在卫学开蒙呢,但现在的小旗总旗们明显没有资格进入卫学。
过一会又乐呵呵的蹦跳过来,把水壶捧到陈沐面前,“总旗,喝水!”
旗军领命而走,陈沐晓得白元洁会把他的话当作事,毕竟在新江之战中明军措置尸首的体例有迹可循。
魏八郎满脸的不平气,挺着瘦巴巴的脊梁骨,重新到脚都是跃跃欲试,“我能砍死他们,扎死他们!”
“你去跟白千户说,这些尸首要尽早烧埋,不能烧就丢到没人的山坳里去,不能留在这。”陈沐皱紧眉头,指派一名旗军道:“天热,会生出瘟疫。”
陈沐没跟着疲累的旗军一样躺在骸骨堆里装骸骨,提着豁出口儿的刀行走在疆场上,对地上那些看一眼就晓得救不活的叛军补刀,减少他们的痛苦。
看着他欢畅的背影雀跃在尸山骨海众血流成河里,陈沐俄然不想让魏八郎做军户了。
魏八郎回声驰驱,活泼的底子不像在尸横遍野的古疆场,倒像是在清远卫让他跑个腿一样轻松安闲。
“蒙,蒙师?”付元低头顿了顿,才昂首问道:“总旗,请读书人要好多钱,就让石岐教得了。”
没过量久,派去奉告白元洁这一事件的旗军还未返来,魏八郎便已带着愁眉苦脸的石岐过来,浑身戎甲的石岐捏着羊毫在书册上画着,对陈沐道:“总旗,旗军伤亡不大,乡勇死了很多――他们在疆场上割脑袋,太贪婪。”
“嗯。”陈沐接过水壶,抬头灌了几口,把水囊再递给八郎,这才说道:“下次兵戈关照好你的旗军,别总想着丢了部下本身朝前冲。”
冲天的血腥气钻进鼻孔,让他思疑本身的嗅觉像娄奇迈一样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