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驾崩这类事,陈沐没有多少感同身受,只是感觉期间巨人的脚步又狠狠地往前迈了一步。几个军户都没有柯泽儿那么伤怀狠恶,这帮败落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仿佛感觉别人嚎啕大哭时他们呆若木鸡并分歧适,邵廷达抬腿把小八郎蹬个大跟头,终究有人哭了。
苦苦等了半个月,陈沐派人前去百户所,却被奉告新百户的空缺还无人接任,派人去清远城凤凰街,却又被奉告副千户白元洁乘船顺北江东行已有月余,尚未偿还。
军户不懂陈沐为甚么对废水看中,他们更情愿捧着硝土穷高兴,特别是两个从倭,每次陈沐去洞中检察火硝存量时都问他是不是有把这些硝石卖至日本的设法——在明朝硝石是禁出海的东西,而明朝硝石私运贩运至日本,能以十倍赢利。
更远的硝土难以获得,难以在洞中运送,也会迟延熬硝的效力,毕竟陈沐只要三个余丁与两名从倭做这件事,人力实在有限。
可天不遂人愿,眼看时价开春,百户所却没有新来的调令,白元洁那边也连续十余日不见传信。按理说他们在安远驿站的值守已经结束,该回百户所对付农忙,此时却杳无消息,乃至就连代替他们轮防的小旗都没准期而至,这情势就不免令人猜想了。
嘉靖四十五年冬月,六十岁的嘉靖天子朱厚熜驾崩于乾清宫,庙号世宗,谥号钦天履道英毅崇高宣文广武洪仁大孝肃天子,葬北京昌平永陵。
这三个月里,陈沐旗下的旗军全部夏季要么提着水桶来回于江边与岩洞,要么就是在岩洞中不竭挖土不竭过滤不竭熬制,就连熬制废料都汇集了十六个上百斤大缸,堆放在岩洞上面。
安远驿站的岩洞入口虽小,但背背景壁内部狭长而幽深,能够猜想哪怕仅取最上层硝土,全部岩洞也不止万斤,但跟着熬制汇集出数百斤硝石后,挖硝土的事情量便越来越大,因为他们在岩洞中取土需走更远的路程,陈沐估计再有一月,硝洞千步以内能熬出硝的土便被他们挖个洁净,再远的就不应时宜了。
陈沐想说真的有——邵廷达在驿站东面七里外又找到一座更大的岩洞,还特么走上可持续生长的门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