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新江镇本应万籁俱静,但这片地盘却因即将到来的大战军民皆忙着在岸边修建工事发掘壕沟而灯火透明,轮值到训营值夜的陈沐在退出军帐前借四下无人的机遇对白元洁问道:“伍端死了很多部下,俞将军让他和我们一同守备新江桥,会不会出事?”
“总不能让历战的老卒都死在新江桥啊!”
到时候可就都是营兵,谁说的准会不会并肩作战呢。
“呵,陈总旗不必忧愁,守备新江桥很难,但也不时扼守李亚元全数兵力。”白元洁还没说话,倒是一旁的邓子龙出言欣喜道:“李贼有兵众七八万不假,但他要南下翁源,通过新江桥的兵力不过超越一万,就算他把兵都派到此处,河谷地焉能让他兵马放开?”
别的军兵首级功大抵也是如此推算,不过都没有鸟铳手这么高的斩获罢了。非论如何,能够预感的是这场仗打完他们都将收成颇丰,白元洁所心心念念的正千户之职仿佛也板上钉钉。
当军帐里最高官职是副千户与把总时,陈沐这总旗也有资格参与军议,不过当白元洁向他发问时,陈沐忧?着脸问道:“千户,我传闻李亚元号称十万人,他到底有多少兵?真有十万,我们是守不住新江镇的。”
当然,这事作为主攻的伍端是非常愤恚的,他出动兵力最多、扛下最多的仇敌,恰好他斩获还没邓子龙白元洁加一块多。这的确就是两个监军赤裸裸的抢功!
想到此处,陈沐蓦地感到脊椎发凉,仿佛夜里的寒意重了些,他裹紧罩甲,领一队军士走进更深的夜里。
现在明朝宦海到处都是拉帮结派,武官虽称不上结党营私,也不能免俗。
新江镇之战的首级功计乱了。
作为军官,没有人情愿跟从本身的部下尽没于一战,特别在邓子龙见到伍端惨兮兮的模样以后。新江镇之战,最大的输家就是伍端,本来他有三千多个倭寇、矿工、盐徒构成穷凶极恶的军队,一场死三成,谁也接受不住这类痛苦。
军帐里的邓子龙俄然拍着脑袋反应过来,望向白元洁道:“你我二部是督战啊!”
俞大猷在翁源平叶丹楼受挫,本来投降的叶丹楼实为诈降,趁夜攻打俞大猷部不成,退回山中流窜不成占山自守,几白天主力被困在翁源不能北上河源,遂有如许的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