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夕愣了愣神,缓了缓。曾经为了某一件事气的要自绝的,现在,再惶恐的事情,转眼之间就仍然眉开眼笑了。
釆耳一脸欣喜。
渔夕望着他的眼眸,云深雾里,久久不能回神。两人相视很久,渔夕还是闻到了他身上一股清爽之气,青若朝露,香若草青,那是只要耐久食素的人身上才有的奇特味道。
渔夕瞧了一眼,只见他立在船首,白衣飘飘,确切有些出尘。不由笑道:“这么猎奇,不如我们去瞧瞧他长的甚么模样不就是了,还在这猜想甚么呢?”
黑衣男人怒道:“女人的琴我家公子刚才说立马偿还,女人不感激也就算了,如何还抢了我家公子的紫玉箫?”
行到半壁处,只见水天一色,日摇湖面,千岩石转之处,群花矗依,已然是傍晚时分。
大船与浩繁划子逐步靠近,说话的恰是那为首的八卦船的仆人。渔夕看清他面庞,不由满身一震。只见他穿一身玄色长袍,立在船首位置,宽袍广袖,端倪俊朗,长相与宁熙真的是有七分类似。渔夕看他很久,内心骂道:“奶奶的,还想阿谁贱人做甚么?”只是那双玩味略带邪气的眸子,她仍然记得,那是三年前竹棋阁外的蒙面黑衣人。
“哟!这是在抢甚么?这么热烈?”
“女人,那人如何拿的是你的白凤琴?”
这个十几日前还信誓旦旦努力于修仙的人,不到旬日工夫,就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竟然还要结婚?若不是本身亲耳闻声,她真的思疑,这个仙童,得了失心疯。
釆耳见黑衣人不说话,小声笑道:“女人,阿谁白衣伯伯定是个美女人,你信么?”
渔夕感觉那白衣男人又是微微一笑,抬眼望去,只见他低垂了眼眸,只望着湖水幽幽,并无任何行动。
渔夕也不睬他,只拿在手里转了一圈,叹道:“箫是好箫!只是伯伯救了小女,又不肯暴露脸孔来,又不肯说话,不免让小女好生猎奇。不如伯伯让我们瞧瞧,我就把这箫还给伯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