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脚步一顿,心道朝廷并无宣旨,他现在如何返来了。扶着殿门轻咳两声道:“宣他出去发言。”
皇后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奇。
下朝以后,宁熙尚觉头疼,正往乾阳殿走,忽听外小汤子报导,“陛下,诺王爷从临彩返来了,在殿外候旨呢。”
金诺这才重视到阶下立着的这个绝色女子,她似叹似怨,不染脂粉,青莲芙蓉般仰着一张冷僻面庞,清狐媚人。心道,“这女子是甚么人,如何向来未曾见过?”
皇后冷冷一笑,神采惨白,满身无半点力量,“哐当”一声,剑随人一起跌落地上。剑气酷寒,秋光亮朗,微微流泻在她描凤华裳之上,扑灭在她泪光闪动眸底,幽幽,滑落。
金诺一愣,内心更加奇特,是甚么样的人值得一贯冷僻的玉凰如此对待。再看躺在地上的蔡幕哲,方骂道:“你们这些狗主子,真是瞎了狗眼了,还不快去请太医!”
另一女子一样的执剑顿住,眸光里幽波模糊,唇畔上噙着一丝调侃笑意,眉宇里模糊透出一丝飒飒之气,此人恰是当今的正宫皇后,莲哲渔夕。
渔夕悄悄摇点头,似在猜想她话中真伪,皱眉道:“为甚么是你?”
金诺为莫非:“没有......没有甚么。”
金诺不敢怠慢,与天子两人一前一后,一起仓促赶往桂离宫。
金诺面露担忧之色,欲要扣问,只见平遥神采镇静,跪隧道:“主子,十一姑姑去了桂离宫,蔡将军也在那边,传闻在那边闹了起来。”
渔夕恍然大悟,脸上泪痕未干,笑道:“墨卿夜殇,我只问你一句,那日皇后留你夜宿中宫,皇后问你蔡将军如何措置,你回的是,需求时,大义灭亲,是也不是?“
渔夕回顾,听他提及母妃,眉头微挑,面带讽刺之色。
秋风清,殿宇交叠,落日万重。
渔夕眸心一冷,提剑就劈。
宁熙闻言,放下书,疾步而去。金诺还未弄明事情启事,只见宁熙已变了色彩,怒骂道:“不是让她不要回了么,又返来做甚么?!桂璃宫,桂璃宫!那座废殿!”
“贵为帝后又如何?谁又能晓得日夜想着凤栖梧桐,拜堂的倒是和一名冒名顶替的王爷?艳压群芳又如何?我所作所为从不及你一个贩布贸丝的商贾?独揽六宫又如何?这一年来,皇上何曾真正夜宿鸾鸣殿?呵….呵!….就算青梅竹马亦如何?又…怎敌你那日披甲执剑,与皇上在千军万马当中….并肩杀敌?“说道最后一句,竟然已经泣不成声。
宁熙边走便说道:“皇兄,如果是朕命令,在朝堂上,早就有了定夺。何致比及了本日?“
“如何?心疼了,你到底是还要护着她?”渔夕低沉着声音,眼里尽是杀气。
宁熙长叹一声,“到此为止罢!”
仓猝而来的太医正要蹲下检察,只听一声吼怒带着戾气,“谁敢动他?!“太医抬头见一女子正批发执剑,浑身披发着暴怒之气,不由藏在柱子以后,纷繁后退两步。
帝王一步步走下玉阶,将她的手悄悄拿下,与她冷眸对视,柔声道:“莫要混闹。”
按例,金诺先是奏报了临彩的政文,而后天子又问了一些王府的家常,宁熙这才晓得诺王妃有孕了,说了一些道贺的话,忍不住又轻声咳嗽起来。
宁熙从未见她此状,想她内心必定哀思万分,蹙紧了双眉,心有不忍,欲要扶她,却又游移。皇后见到皇上此状,不由好笑,点了点头,嘲笑道:“对,是我!”
她抱着他,一步一步的踉跄而走。影象中,她窝在他的怀里,他温文而笑。他饿了她几日,他谨慎的吹着勺子,一口一口的谨慎喂她。他抱着她看荷,他举着她的小手奉告她,荷花驿到了。那感受让她的心柔嫩了,让她的唇角多了一丝笑意,这是只属于她和他的影象。她的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