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才晓得两人抱着酒坛子去了后山菜园子那边。
正待靠近,地上那人忽地长睫一闪,眸子突然展开,眸心处一丝锋利一闪而过,带着浸天彻地的冰冷,让人望而却步。渔夕一愣,手指悬在半空。地上那人待看清是渔夕后,敛了敛眸子,微微一笑,又枕头睡去。
渔夕看了一会儿,见墨卿正拿着浇菜的粪勺子在园子里不断的舀水扔在师父身上,师父则拿了个葫芦瓢,大笑道,“哈哈,让你喝醉,哈哈,我拿邵水喂你,你还当作是醒酒汤呢!”
三人在原地呼喊了半天,谁知竟抬他不动,渔夕只好把身边的阿谁仆人也派了畴昔,四人才歪歪扭扭的扛着清越顺着石板路而回。渔夕哭笑不得,身上已出了一身汗,这才想起墨卿,不想他早已经睡在了菜地上。渔夕好笑,蹲在地上,星光月华下,瞧他睡得的正香,一双玉手微微泛红,半抱在胸前,托着下巴,睫毛微颤,一呼一吸,如孩童般,煞是敬爱。
渔夕心不足悸,安静半晌,笑了一笑,拉他起来。他眸子半睁半阖,“你师父当真好笑,非要把你嫁给我,怕我忏悔,还给我立了字具,让我按了指模。我,既然承诺了,天然不会狡赖。”说罢,沉沉倒了下去。
渔夕嘻嘻一笑,一股力量上来,拉了他起来,道,“内里露重,我扶你先归去。”
彩云飘散,渔夕抿嘴一笑,立在月光下,看着两人追逐嬉闹。
翠竹疏影下,清越侧颜一笑,邪眉微挑,眸底波澜暗涌,不由赞道,“好小子!”
一青衣少年,手提灯笼,清澈眼眸,倒映在小桥碧波当中。
墨卿只嚷着非要坐在喝酒的石凳上,又各式不肯换衣。
这两人也不知前后追了多久,把长得很好的青菜踩了个遍,渔夕心疼的摇了点头。只比及两人都跑的慢了些,才让仆人上去抱住他们。何如清越武功高强,甚是矫捷,左飞右躲,把仆人敲了个遍,个个眼冒金星,也没拽住一片衣角。仆人累的气虚呼呼,也捉清越不住,个个扶树定神。
墨卿眸子一转,在坐的三人中,鲁迪与三公子,事关青黄与漠北,他们与醉家不但是了解,看这模样倒是非常熟稔。两年前潋滟湖相遇,就觉的醉家与青黄干系不浅,没想到竟然与漠北也极其熟悉。眼中荡过一笑意,也乐意乖乖的坐在石凳之上。
渔夕扶他重新回到石凳上时,已经累得将近散架。叮咛小丫头给他灌了醒酒汤,又给他解了穴道,方问道,“三哥,我让丫环去找件徒弟的洁净衣裳给你换上,好么?”
清越眼看他喝完一坛,犹是气定神闲,谈笑自如,又推了一坛,道,“好,现在公允起见,我们开端喝第二坛!“
渔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您真是老胡涂了,快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