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齐的军队已经在钱唐城外盘桓两日。自三月间西齐七王爷苻铮带领二十万精兵挥师南下, 一月之间势如破竹, 一日取广陵, 两日破京口, 四月初已经逼近都城。
谢灿看着镜中本身,眉如远山,唇似点绛,面庞中透着一股安闲贵气。“这是天然,本宫乃是大越长公主。”她抿嘴浅笑着,转过身来,握住谢昀微凉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眸子晶亮:“而烺之哥哥,则是我大越国君。”
“烺之哥哥。”谢灿方才在唇上抹了鲜红的口脂,从镜中瞧见谢昀的影子,回身对谢昀笑着呼喊,灿若春花。
“越主如何说?”
使臣瞪大了眼睛,看着谢灿手中利剑,不敢再说一句。
剑柄镶着宝石,不过是王公贵族的金饰罢了,却开了刃,冷冷地指着使臣的鼻尖。
使臣皱着眉头,持续说:“但是这钱唐城只剩下不到三千的禁卫军,城外是我国的二十万精兵,长公主您……”莫不是女人家不识数么?
利剑蓦地出鞘。
谢灿抬起下颌:“张大人但是奉贵国七王爷, 苻铮将军之命, 劝降国主?”
谢灿踏上殿中高台, 在王座中间站定,大声发问:“来者是何人?”
苻铮寂然坐下,感喟一声:“烺之公然还是这般固执性子,刚者易折!刚者易折!”他细细地抚摩动手中已经被捏得极其潮湿的军令牌,终究下定决计,“罢了,明日天亮,建议总攻。西路副将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