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军队下山换装的时候,赵诚抽暇去看了一趟,他当时就震惊了。这算哪门子的军队,清楚是丐帮中条山分舵,连分派到中心军的那些壮丁都不如。本来觉得驻守中条山的军队只是缺兵器弹药,闹了半天他们就比叫花子多了枪和枪弹。
莫非真的应了那句老话??一碗米养个仇人,一斗米养个仇敌?
看着这帮弱不由风的兵士,这些中条山火线的铁柱子,赵诚不得不窜改了本来的打算。每人都十二块钱的标准,冬装、大衣和两套春秋装,换下来的旧衣服恰好做了烧沐浴水的燃料。
不是没有人闹过,烧行李的时候差点激发暴动,在枪托和棍子的教诲下,各种气愤的声音刹时就消逝了。
一番折腾下来,约莫要多花二十来万。赵诚没当回事,刘繁华那头赚的钱算是不测支出,底子没在他的打算之列。以是,赵老板又规复散财孺子的赋性,此次程度的更短长一些。中条山过来的兵士每人还获得了一个单兵背包,内里还装了卷烟、洋火盒和油布挡雨之类的小玩意。
西安城里一下多了好几家被服厂,三万多军队加上五万多民工,八九万人的打扮被褥得是多大笔买卖。供应商差点没给老赵下跪,自打抗战发作今后就没见过这么利落的军爷。虽说代价压的有些低,质量要求的也高,可儿家向来是货到就付款,特别是盐这些紧俏物质,陕州那头的曹二爷给的都是高价。多少日子没做过这么爽的买卖了!
换装的军队比那帮商户更高兴的,毛巾、戎服、被褥,弟兄们多少年没穿过新衣裳了。头三天是小米稀饭,从第四天开端就有了小荤,一个礼拜过后,顿顿都有肉。因为人多,早晨那顿不是肉,供应的是大肠、肚肺那些下水,弟兄们还是欢天喜地。从戎的要求不高,能吃饱饭就能出死力打日本。炊事里要有菜,咱不没那么高要求,实在不可有点盐水就行,如果步队经费严峻,一个礼拜能有吃上回盐咱也能拼集。每天能吃上猪下水,就算奋勇队敢死队的报酬也没这么好啊!
赵诚忙着当慈悲家,整天到处闲逛,他手底下的那帮弟兄可没他那么有限。曹二宝卖力军官培训,他手底下的几个营长忙着各自地盘上的基建与春耕,就连李有财整天都在忙着去火车站拉物质。
不患寡而患不均,前人诚不欺我。
这一夜,赵诚失眠了。
乱子惹出来了,总得想体例清算,赵诚高价从西安那头运了五车皮盐过来。又构造人背了三万斤进山,这才停歇了火线的怨气。
正月十五一过,多量的民工就分开家往预先商定的处所赶,人多力量大,一座座宿舍、堆栈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山里缺水,有很多人都是四五个月没洗过澡。一来没有热水,二来没有换洗的衣裳,只能操纵去黄河边担水的机遇洗把脸。所谓的洗脸也就是扑点水在脸上,用手搓两下。兵士们都没有毛巾,从西安解缆那会每人倒是发过两条。这两年军队经费严峻,后勤上实在没有闲钱,只要有点经费,不是变成了弹药、就是变成了吃喝,毛巾甚么的就顾不上啦!
五花八门的物质通过汽车、火车流水普通送到陕州。从种锄头、铁锹,到种子、化肥,乃至另有番笕和草纸。
换完衣服的军队按打算会在黄河岸边修整两个礼拜,除了整训,就是调度身材。
统统人到农场的第一件事就是剃头、沐浴、杀寄生虫,民工们本身带来的衣被都被扔进了火堆,换上农场换发的帆布衣裤。
弟兄们在外打了好几年仗,说不想家是假的,赵诚特地让人请来唱秦腔的梨园子,这些陕西男人总算能好好过把戏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