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爷,我们出来可不近乎了,还要不要再往前走?”船夫一边用力地向前划着,一边问道。
一只划子在水面上飞驶着,虎子立在船头,东张西望,不时点头感喟。
“有效的都记取,骂我的话就全忘了。”杨天风扶着椅子,立在杜老先存亡后,望着白茫茫的一片汪洋,感喟道:“不知这水甚么时候能退下去呀?”
船夫应了一声,将船头掉转,却听到“咣”的一声,船撞着了甚么东西。
船旁不时漂过一具具人的尸身,有的抱着一根檩条,有的背上绑着风箱。牲口的尸身就更多了,牛、猪、狗、鸡,甚么都有。
杨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儿啊,咱做些功德,积些阴功。派人打捞死者,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从速放手,别说不清楚。杨天风刚做出行动,杜梅英已经发觉到了不对。刚才她的重视力全在圩墙上父亲那边以及脚下泥泞的黄水汤,现在才发明被人占了便宜。女人一扭身子,羞恼地推了杨天风一把,却又象推到了墙上,脚下湿滑,弄得差点颠仆,因而,又落到了杨天风的手里。
一手拉着杜梅英,一手搀着杨老太太,杨天风沿着湿滑的土阶下到了院子里,水已经到了脚脖子,三小我踩着水,走了十几米,登上石阶,进了长长的廊桥,才轻了口气。
“唉!”虎子眼睛都望酸了,还是一无所获,不由得懊丧地蹲下了身子,无法地说道:“回吧,万一少爷找我有事,岂不是又迟误了。”
杨天风固然也想过这个题目,但远不如现在看到一片汪洋时的感到深。他搅尽脑汁,想啊想啊,俄然想到了兰考管理与黄泛区管理何其类似,莫非不能从中获得鉴戒吗………
杨老太太看了看四周,统统人都象泥猴子一样,累得都快站不起来了。她悄悄点了点头,叮咛韩管家留下些下人照顾,又让杨天风留下几条船,方才一步三转头地走上圩墙,上了船。
杨老太太看着在圩墙上繁忙的人们,悄悄叹了口气,拍了拍杨天风的手,说道:“放手吧,娘还走得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