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梅英手里拿着件衣服快步走了上来,给杜老先生披上。她明天穿戴绿色的衣裙,上身还穿了件淡红色的坎肩,红绿搭配,令人赏心好看。
杨天风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无法地接管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嘉奖,有些讪讪地说道:“我们下去用饭吧!”
杨故里子西面五六里地是处在凹地的小张庄,人们看到只是一转眼工夫,一个三十来户人家的小村落就被浑浊的黄河水淹没了,房屋都矮了半截,几棵杨树的树梢暴露水面。
“要来了!”杜老先生俄然伸手指着天涯,手在颤抖,神采一下子变了。
暴风呼唤起来,这风是从路面溜过来的,不见树梢有大的摆动,却把地上的野草吹得直不起腰来。紧接着,一阵阵呜——呜——呜的嚎叫声模糊传了过来。
杜老先生点了点头,说道:“该来的老是要来,这是天意啊!你安排得很有层次,这四方百姓今后的吃食就要靠你的慷慨了,这也算是为你杨家积了德。”
是的,黄水来了,吃人的黄流带着不成抵当的能力,冲了过来。水在吼着,统统都在惨烈地号叫,混和着泥屑、砂粒的黄水猖獗地灌了过来。
“爹,下去先用饭吧!”见杜老先生没言语,杜梅英又提示了一句。
“娘,您先归去,这里有我呢!”杨天风拳头握得紧紧,额头也见了汗,不过还算勉强平静,见老太太执意不走,只好转头叮咛道:“让厨房把饭都抬上来,大师就在这里吃,吃饱了好抵挡大水。”
“水!黄水下来了!”杨天风放下望远镜,大声喊道。
骑手大喘了几口气,说道:“是那几个在岗上练习的门生坏的事,他们和三少奶是从老宅西面的阿谁狗洞钻出去的。应当是昨晚半夜今后的事情,虎爷已经派人去追了。”
嘶吼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杨天风一手拿着馒头,下认识地吃着咽着,一手举着望远镜,尽目瞭望。
大水冲了过来,象波浪一样扑上土坡,漫过圩墙顶,人们一阵惊呼……
野兔、老鼠都从洞中跑了出来,嘶叫着奔逃,愈发带来了错愕季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