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门声响了起来,日本间谍头子宫本迈步走了出去,屋顶汽灯的光芒照在他的眼镜上,反射着惨白的光。
房门关上了,屋内只剩下渡边和宫本两小我,宫本坐在沙发上,扑灭了一根烟,舒畅地吐出一个烟圈。
“中间,你思疑我以私废公,思疑我对帝国的虔诚?”宫本瞪圆了眼睛,有些不悦。
坐在沙发上的伪县长王金庆枯瘦的脸皮刮得白光,八字胡用剪刀剪得整整齐齐,皱纹内里的暗影显得更加深暗。听到渡边的狂傲的言语,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皇军只要拿下开封,攻陷郑州,再挥戈南下,打通京汉铁路,顺长江西进,叫我看,或许用不了三个月呢!”
王金庆欠了欠身子,堆着笑说道:“卑职只是略效犬马之劳,犬马之劳。”说着,他略微皱了皱眉,别有用心肠说道:“明天是县保安团副团长杨天风的大喜日子,司令中间晓得吗?”
这色彩,这声音,这气味,令人们遐想到了神话里的阴曹地府的气象。街道两侧的店铺早早就打烊关门,百姓们在短短的时候里,也很快适应了深居简出的糊口。县城气愤地沉默着,象化石般固结在暗中当中。
“宫本君,你的告急谍报呢?”渡边见宫本不慌不忙的模样,不由得催促道。
四月,在广漠的豫东淮北平原,乌云滚滚,暴风吼怒,沙土象烟雾似的被卷上了天空,和乌云搅在一起,天空变成了灰黄色。
王金庆看渡边很欢畅的模样,便偷偷地向翻译官赵木康使了个眼色。
“中间,请谅解鄙人刚才说了谎话。”宫本抱愧地说道:“我只是找个借口,赶走那两个讨厌的家伙。”
一九三八年,抗日战役进入了第二个年初。【ㄨ】
“张的,你的,也能够归去了。”渡边见宫本使了个眼色,冲着张木康努了努嘴,便又向张木康摆了摆手。
城北一座西式的二层洋楼,被几棵高大的白杨树掩映着,夜风中,枝叶摇摆,象是鬼怪在张牙舞爪。高高的院墙上,设置着稠密的铁丝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