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应当是兄弟, 年纪大的哥哥并无甚特别。倒是较小那一名, 虽未着绸缎而是身穿麻衣, 他的法度行走间却舒缓安闲, 整小我的形状间都透出淡然儒雅。如许的气度若呈现在一个而立之年的读书人身上, 则无可切磋,可却呈现在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少年身上。
史乘和律法,恰是黎池打算扩大浏览面的书类中排在首两位的,是比四书五经更加抱负的誊写内容,毕竟四书五经他早已记熟并能默写出来,再多默写几遍见效也不大,现在那里比得上史乘和律法对他的感化。
“可另有其他范例的书需求手抄的?”
徐掌柜两根手指捋着髯毛。店里不出纸笔墨,得售价的两成,这就和寄卖差未几,只是还需求店里停止装订。
听黎池说完,徐掌柜笑容大增,拱手道:“本来是黎侍郎的族人,幸会幸会,免贵姓徐。既然如许,黎公子就不消付双倍押金,只遵循售价付就好。我这就写个便契,权作凭据,也好让黎公子放心誊写,免除担忧抄好后、我们却翻脸不认账的环境。”
路上刚巧遇见了走街串巷的卖糖人,黎池拿出小溏子拜托给他的一文钱压岁钱,买了一小纸包麦芽糖揣在怀里。带来的那本《论语》并没有以250文的代价卖给四宝店,不太划算,黎池筹办揣归去交到族学里去,新升入童生班的几个门生还没有书。
“公子的设法可行。这就和公子抄的书放在我们店里寄卖差未几,只是拿来店里寄卖的书画都是装裱好了的,公子手抄的两套书要想卖出去且不被查罚,必必要由四宝店停止同一装订,毕竟史乘和律法书分歧于其他书。装订费三两,这是要从售价里扣去的,《通史》对外售50两一套,售价只算47两,《燕律》售15两一套,同理售价算12两。公子你看可行?”
黎江也跟着微微哈腰,以作道别。
“250文一本。”掌柜答复。
“倒是另有一类,律法和史乘。这类书不如科举书好卖,偶然一年乃至两三年都卖不出去一本,幸得客岁贤人新编辑印发了《资治通史》和《燕律》,官员们有贤人犒赏,富商和书香人家还是要本身买的。我们四宝店也印刷了一版卖过了,可偶尔也另有遗漏的客人要添置,两三个月就能卖出去一套。可开版印刷就不划算了,只妙手抄。”
徐掌柜接过书翻看起来,半晌后合上书,“字是好字,这一笔‘台阁体’写得非常好,我在浯阳县还没看到过写得如许好的。书也无字句讹夺,只是装订稍有瑕疵。《论语》我们店里卖500文一本,可收书的话是没这个价的。”
徐掌柜对于黎江的扣问并无异色,笑着答:“我们四宝店在很多府县都有,有着本身的造纸作坊和印刷作坊,店中售卖的如《论语》如许的官定科举用书都是同一印刷的,印刷的量大后本钱均派下来也会呼应降落些,收书的代价天然也就跟着降了。普通在店中拿纸笔墨归去誊写,一本《论语》是150文笔墨费,你这书因是本身出的纸笔墨,补上40文后,你的字写得好、或许会有学童买归去做字帖临摹用,就再多给20文,刚好凑个整数。”
作为一店掌柜,只要有客人进店掌柜就能有所发觉。徐掌柜也不例外,黎池兄弟两一进店,他就发觉到了,而他之以是没叫店中书童、而是亲身去号召, 是因为猎奇两个客人中较小的那一名的一身气度。
徐掌柜感觉和黎池聊得还算高兴,劈面的人完整不像一个十岁的小少年,而像是一个同龄人。这类感受少见,可他另有些事要做,这感受还不至于让他抛下事件挽留他再聊一会儿。“那我也就不再挽留,以免黎公子归去太晚令尊令堂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