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小姑的行动实在是太特别了,李雁回又惊又吓,见小姑一句报歉都没有,就想着隔壁的墨客,李雁回是真活力了。她身子一扭,冷冷地丢出两个字,“不给!”,然后排闼而入。
李雁回看到厨房的水早已烧滚,她先是用茶夹将甜瓷白的茶壶和茶碗烫了一下,再用茶匙谨慎的自茶筒中取出一小撮铁观音放入已经烫好的茶壶中,然后用布帕抓着铜壶的把儿,把铜壶拿下来让水稍稍没有那么滚烫后,才将开水倒入茶壶当中,银亮的水线将碧绿的铁观音打着浪的卷起,高低漂泊,伴着蒸腾的水汽浓烈的兰花香飘满厨房。
铁观音茶树娇弱,产量不大,好喝不却好栽,是以也更加宝贵。这谢越彦是从那里弄来这么好的茶叶的?!谢家就住在她家的隔壁,家里也有几百亩地盘。比起李家天然是好上很多,但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并且,她家孤儿寡母,地盘都是佃出去的,又有一个学子要供。如许的好茶应当不是谢家能够买得起的。
谢越彦给李爹送茶?!李雁回将手上的那碗糖伴油渣放在书桌上,接过李爹手上的茶包并顺手端走了书桌上的茶具。“爹,你们稍等一会。”, 李雁回抿嘴道。
并且,李雁回一眼就认出,这是青心铁观音。茶条卷曲,肥壮圆结,沉重匀整,光彩砂绿,团体形状似蜻蜓头、青蛙腿。这但是上好的铁观音呢。
李雁回银牙齿暗咬。
莫非是来还前次借的书不成?!这才几天啊,这么快就看完了?!李雁回站在门口难堪的端着那碗糖拌油渣, 感觉本身此时的形象必定傻透了, 像个贪吃的傻妮子。她苦心尽力保护的新形象,这下全毁了。
厨房里,李雁回正在谨慎翼翼的翻开那包茶叶。茶包不大,像是有四两的模样,用油纸包着,细麻绳拴着。李雁回刚翻开,一股天然芬芳的兰花香就扑鼻而来。
李爹正坐在书桌后玩弄一包茶叶, 见李雁回出去,手上还端着小食, 高兴的向李雁回招手,“雁回,你来得恰好。这是越彦带来的铁观音,还是客岁的秋茶呢。你快去烧点水过来, 配上你的小食方才好。”
李雁回将第一泡洗茶的浑浊之水倒掉,又重新倒了一壶,看汤色金黄浓艳似虎魄,这才盖上茶盖将茶香憋回茶壶当中。然后在茶壶旁摆上两个甜瓷白的茶碗,这才对劲将茶壶、茶夹、茶匙摆放回本来的位置,将铜壶重新坐回炉口之上,最后又弄了一碗糖拌油渣,这才端起茶盘施施的分开厨房,奔书房而来。
小姑李灵芝气极,可见李雁回已经进了书房,也顾不上活力,紧随厥后的也跟了出去。
李雁回吓了一跳,托盘上的茶盖茶壶也跟着‘叮当’乱响,听在李雁回耳朵里和惊雷似的,李雁回忙收心放好茶盘,和李爹道别后,就急仓促的出了书房。在跨出版房门槛时,她仿佛听到身后传来了谢越彦的一声轻笑。李雁回吓得脚下一软,直到出了书房老远,还感觉心脏怦怦乱跳,有种背后说人好话,被当事人抓了个正着的惊骇。
她说到做到!
李灵芝急得直向李雁回摆手瞪眼,恐怕书房内的谢越彦听到。“我不吃!我就是和你开个打趣……”,李灵芝细声细气吃紧的解释。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门别传来,“李雁回!”,小姑李灵芝肝火冲冲的声音正伴着脚步声向她逼近,已经走到书房门口的李雁一听皮子就是一紧,立即几步走出门外,利落的将书房的门关上。
“爹……”, 李雁回站在门口进退不得, 只觉到手上这碗油渣烫人得很,不得不向李爹收回了乞助的目光。
都怪谢越彦这个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