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处,再次传来隆隆马蹄声,几个玄色劲装男人嘴角奸笑,当前一骑舔了舔嘴角的雨水,手不自发的抚上右边肩胛,那边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钻心的疼痛让他的脸都有些扭曲,喉咙中收回如野兽般降落的嘶吼。
没有经历过荣辱起伏,便不知这人间有太多豪侈是他一个庄稼汉一辈子连想也不敢想的东西,但是腐草之虫,可觉得萤。又有多少人享用着天底下最豪侈的东西时,却整天为后庭之争焦头烂额?
村庄内里便是那一片并不算大的水田,现在正值禾苗抽穗,更是没有半刻安逸,加上黑水河边最让人揪心的梅雨,让本就地盘瘠薄的稻田更加雪上加霜。黄畏生走在田埂上,实在他的脾气并不算好,除了在老婆面前,向来都很鄙吝笑容,小时候跟着镇上拳脚工夫最好的人学过一些把事,不能说武功盖世,再不济也比浅显人多膀子力量,以是他从没感觉田间农活累,娶了阿谁心肠仁慈的女子为妻后,便愈发感觉浑身都是劲儿,恨不得能把田里的苗苗当娃一样养,只想着能让她和他们的孩子过上更好的糊口,乃至想着阿谁还没出世便已经取好名字的孩子将来能够捧着圣贤书读几句关关雎鸠,想到这里黄畏生打心眼里感觉高兴。
固然已近暮秋,照理说是不该该有雷电之声,可本日却有些蹊跷,黑云交叉下,偶有电闪雷鸣,雷声降落,仿如有人隔着几堵墙在地上敲击重锤,声响不大,却让民气生烦躁。
一声闷响,暗淡的天空被一道划破全部天涯的闪电晖映的透亮,滂湃大雨如同河水决堤普通倾泻而下,玄色骏马离黄畏生已经不敷十丈,以骏马的速率,仅需两个呼吸便能将这个拿着一根锄头拦路的男人撞飞,马背上的女子大喊一声,声音清脆,伴跟着马蹄声传入黄畏生的耳膜:“快让开。”再来不及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