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未搭话,黄莺便笑着说道:“便利的便利的,爹爹说过,在家靠兄弟,出门靠朋友,谁没有个难处,能帮一把是一把,归正家里有多的客房,用饭也不过只是多副碗筷,不过我们这里饭菜多数比较朴实,你别介怀就行。”
陈铜雀作了个揖,笑道:“院主客气了,清粥一碗草席一张陈某便满足了。”
看了房间,黄万清又说道:“一会儿让小女带你四周逛逛,我另有点事儿去措置,晚宴再见。”
陈铜雀看得微微入迷,很久以后才复苏过来,坐在凉亭中间,顺手捻了几颗放在亭中的饵料,几尾肥硕的鲤鱼在水面翻滚,看来平时饵料充沛。
“那便是你了。”少女仿佛并不绝望,笑着朝里屋喊到:“爹爹,你又输了,现在你欠我七两六钱了。”
行至近处,陈铜雀才气够恍惚辨认出这座宅子取了一个别具一格的名字,蝉鸣院。想来仆人极其崇佛,不过没读太多书,错将禅认做蝉。
黄莺这才如梦初醒,哦了一声,不如来时那般活泼,捏着衣角走在掉队陈铜雀一步的位置。
黄万清盯着女儿,半晌后才恍然大悟般的笑道:“哈哈,我的女儿我晓得,她这是……”
陈铜雀呵呵笑道:“佛门视万物皆为空,鄙人岂敢妄称高朋。”
从回廊处走出一个高大欣长的男人,一颗秃顶在落日下熠熠生辉,一脸恨不得捂住女儿嘴巴的模样,恶狠狠道:“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今后嫁不出去可别怪我。”
少女也捻了一些饵料,喂了几颗便觉索然有趣,见陈铜雀兴趣正浓,固然无聊却也没有开口,就这么趴在凉亭上,也不知在看池中倒腾的锦鲤还是在看陈铜雀。
此时的陈铜雀已经偏离了大理城的方向,而是选了一条通往彝族聚居地苍鹰堡的门路,彝族固然在大理算是一个比较大的少民部族,但也仅仅是巴蜀大凉山彝民的分支,彝族每十年一次的祭祖大典,大理彝民的返乡潮可被誉为可与士子西进相媲美的豪举。
黄衣少女掩嘴偷笑,白衣人摸了摸秃顶,笑容烂漫,看来并不如何会打佛门机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