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柏富听懂了柏琅的意义,接口道:“大少爷,俞廉不会疏忽本身的千军万马陷于水火而孤身逃脱,特别是我军还未现身之际。最起码,他得救走何涛。以是我以为他现在还没走。”
俞廉神采一动,“哦~,我们陈大‘智囊’的奇谋妙策,拿来我看。趁便请陈智囊来一趟。何将军,不是我不信赖你,是此战过分关头。胜了,仲家必亡,我等也算是立下不世奇功。万一败了,不说前功尽弃,起码凭添很多波折,折损更多将士。以是,不管如何慎重都不为过。你能了解吗?”
柏琅说:“富叔,有点饿了,让他们弄点酒食来,您老陪我喝一杯。”“好的。”柏富唤过一个亲卫,低声叮咛几句,又接着与柏琅说些题外话。“富叔,你说是不是报应,第一个老婆连生四个女儿,只活了一个。另娶一名,还是生女,连续三个,嘿嘿,到第四胎,干脆连大人也没了。好轻易传闻那位生了一个儿子,定时候推算,必是我的种。这点你也清楚,可他们如何就昙花一现转眼不见了呢。・・・。”
“这个・・・,”俞廉也没法处理此事,东洲人喜好以武力决定胜负,偏疼直来直往,起码大要上皆是如此。光亮磊落者天然遭到欢迎,凶险狡猾者不为人所喜。俞廉昂首转向来报信的人,“他都说些甚么?”
世人齐齐举杯,轰然应诺。宴后,俞廉招来几个核心将领,“中州五关,路险关雄。数千年来,从无正面攻破的战例。又有智狐之称的柏琅亲身坐守龙虎关,千万忽视不得。大将军可有良策克敌致胜。”这才是攻伐中州的主帅俞廉亲赴火线的目标,龙虎关一战,事关天下局势,不成不慎。何涛的前军横扫赵州三年,不免骄狂自大,俞廉担忧遭受不测之败。
俞廉听得毛骨悚然,刷地站起来,“何大将军,陈旭所言,你可曾听过?”何涛起家安抚道:“大帅勿惊,陈旭之言,只是推理假定之语,他跟我说过了。但我部中军到达时,机巧营已按常例设好营房。此处虽阵势低洼,但也只要这里地区宽广,水源充沛,合适驻扎。他说水淹七军,我始终没明白哪有七军。但他也说过,如想用水攻,遵循目前东江的流量和河面宽度,起码需求积蓄月余的水量才有效。柏琅接办军权不过五日,应当来不及。我也遣人察看过河水流量,不见其浅。至于放火,我在左边桐林内安设了大量暗哨,以备万一。至于水中施毒,就近乎妄言了。这可不是井水,得用多少毒品,才气让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河的毒素含量,达到伤人的浓度?不过既然提了,我也就要求炊事营每次取水,必须先用牲口试水。陈旭所虑,我们都一一做了应对。故大帅固然放心,在军务上,部属不敢有涓滴懒惰。”
入夜,柏琅一身长衫,站在龙虎关城头,漂亮的面孔,颀长的身材,临风而立,风采翩翩,更像是一名饱学鸿儒而不是批示千军万马的大将。“俞廉真的到了何涛的大营?”柏琅好似自言自语地说。实在不止一次听到过汇报,但还是想问。
天涯模糊传来一声闷响,稍后,有人来报,蓄水堤胜利爆破。
“报!”来人的喊声有些煞风景,“桐林大火已经扑灭。”两人昂首远眺,乌黑的天涯模糊冒出一些亮光。柏琅想起一件事,“传令机巧营,当即开赴火场十里处,砍木建立断绝带,以免大火伸展无尽。令辎重营帮助,将所伐树木全数运到江边,筹办规复关前大道。”
柏琅摇摇手,躲避这个话题,“富叔,从我出世到现在,您一向跟在我身边,辛苦您了。现在不是之前,我也算位高权重,归去后,我筹办为您求个爵位,安排您出来担负个官职如何样,也好给柏仁他们兄弟离开仆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