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三驸马一惊,抬手便想禁止。
楚钰话音刚落,明惠帝的目光便扫了过来。燕王这桩婚事乃是皇后保媒,原觉得会是一桩传为嘉话的完竣良缘,没想到,这燕王妃却不是一个好生养的。现在,五皇儿伉俪近十载,可身边却还是没有一儿半女,真是令人忧心不已啊。想着,明惠帝看向蒋玲灿的眼里,却不似以往驯良了,他双眉微蹙,眸光淡淡的转向女眷那边。
楚钰勾了勾唇,安静的眼底划过一丝薄凉,他双眼微微眯起,吓得蒋玲灿心脏骤停,她顺手夹起一块糕点,胡乱的塞进了口里。
乐工把古琴摆好后,冲着她一鞠躬,退回了坐位上。曲悠坐在古琴前,神情庄严而持重。好琴,不愧是宫中之物,上好檀木质地,琴身雕龙纹凤,琴弦紧若游丝。她素手微微扬起,轻抚在琴弦之上,还未起音,俄然发觉殿中之人似有“异动”,她抬首望去,便瞥见那人浑身风华而来。
清风拂过,桂花的香气氤氲环绕,“铮”的一声,琴声蓦地响起,她纤细而白净的手指拨弄着七根琴弦,弹出一阵清婉流利的琴声,仿佛汨汨流水,又带着淡淡的哀伤。从平和到激越,与松涛一起连缀反响,久久不断。起手落手间,那根商弦颤抖了谁的心弦?她的行动渐渐放缓,琴音又变得静雅,委宛,带着淡淡的哀伤,一如这桂花飘香。
楚旭端起酒杯浅酌一口,而后抬眼看向身边的女人,“当好你的燕王妃便可,其他,无需你来多言。”
“饿了。”曲悠不幸兮兮的说道。
竟然又是这句话,莫非就不能换个新奇的词吗。曲悠悄悄的撇了撇嘴,拉人比赛叫玩乐,这皇家的玩乐还真多啊。她点头,仍然未曾应战。
氛围一时僵了下来,楚清歌双眼微微眯起,内里缓慢的滑过寒光。不识汲引,若不是为了老八的皇位,本公主焉能与尔等粗鄙村姑订交之。
“王妃何必这般过谦,本日恰逢陛下和娘娘也在,想必也是想一睹风韵的。”说完,司徒闵颇具深意的一笑。
楚清歌的脸上一僵,笑容渐渐的淡了下来,她双眼微垂,嘴角勾起一抹含笑,“九弟妹莫要自谦,权当是闺中女儿玩乐,当不得真的。”
好好的一个宫宴,却非要弄的跟楚国好才艺提拔大赛一样,也不知这前人是否是文娱项目太少,不然,为何就喜好看别人的演出。
人群里,楚鸢和楚鸯几次望向曲悠,恨不得以身代替,仿佛恐怕她会出丑,神情里带着焦心。不是她们不信赖九嫂,这司徒燕是洛宁城驰名的才女,文采斐然,才调出色,她三岁吟诗,五岁作词,不但弹得一手好琴,更有逼真的书画绝技,是洛宁城中的贵女第一人。
“驸马别急,我与九弟多年未见,本日恰好借此机遇叙上一叙。”楚清歌单手一挡,待三驸马在想禁止已来不及。他悄悄一叹,重重的坐了下去。
“来人,拟旨……”推杯换盏间,明惠帝蓦地开了口。
曲悠转头,望向那浑身风韵的三公主。不由的赞叹出世,好……不亏是嫡出之身,公然有大师风采。那举手投足之间,光辉如萤如豆,不但有贯日白虹之气、亦有骀荡东风之势。看完楚清歌在看其他的公主,她终究晓得了甚么叫做云泥之别。只见楚清歌一身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面庞娇媚如月,眼神傲视生辉,微微一笑,素净无双。
皇后凤眸微微撩起,嘴边暴露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浅笑,“睿王妃公然名不虚传,难怪会被睿王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说罢,转头望向司徒燕,“司徒蜜斯,还比赛是否还要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