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我的卿儿呦,你咋会生出这么个狼心狗肺,蛇蝎心肠的闺女呦,她要生生断了我们母子的情分哩……”
此时,杜氏已经明白了采薇的意义,又看到大房一家避猫鼠似的神情,精力当即为之一振,擦去脸上的泪痕,顺着女儿的话茬说了下去:“薇儿,都是娘一时胡涂,娘再不如许了,明儿一早,娘陪你去出首!”
采薇慢条斯理,伸出一根手指。
“想当初,奶奶但是为了二亩好田,就要把隔壁村黄员外阿谁不端庄的女儿娶过来给我爹做妻室。阿谁黄蜜斯的名声顶风都能臭出十里地,奶奶为了二亩田,就要把自家儿子的毕生幸运给断送了,是不是也衬得起蛇蝎心肠四个字呢?”
采薇一把甩开穆白氏的拉扯,唳声说:“大伯可向来没有顾忌过我们一家的死活呢?我又何必顾及他?”
被做贼的喊抓贼,采薇差点儿呕得吐出三升老血,当即嘲笑出声,反唇相讥道:“大伯帮我家卖猪的目标,不就是为了吞了我家卖猪的银子吗?爷爷不也和大伯一样想的吗?不然又为何黑灯瞎火的跑到我家来肇事?都是秃顶虱子明摆着的事儿,何必揣着明白装胡涂呢?”
采薇吸了口气,缓缓的站到地中间,环顾了一眼大房的人,沉着的开口。
“你说,你说……”
穆连奎被孙女当众戳穿,顿时老脸臊得腾的红了,跳起来抻着脖子就要骂人,只是脏话未等出口,就一眼瞥到采薇那副“你想找死吗”的眼神,又想到本身和儿子孙子的把柄都落在这死丫头手中,只好压下性子,忍辱坐了下来。
杜氏的眼里也划过一抹骇怪,她的薇儿最是个暖和不过的了,何时变得如此锋利精炼,把她霸道凶暴的婆婆都斗得说不出半个字来?
杜氏扫了一眼大房的人,大声说:“放心,娘毫不忏悔!”
以是,当采薇提出这个要求时,杜氏的心脏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严峻的看着公婆,唯恐他们说出“不”字来。
老太太呼天抢地起来,又是擤鼻涕,又是拍大腿。
采薇道:“娘这算是想明白了?明儿到了县丞大人面前,可不准忏悔。”
采薇怒喝一声:“甚么蛇蝎心肠?母子情分?”
想让我息事宁人,有三个前提。
穆连奎嘲笑着,一张老脸因为气愤、不甘、悔恨、憋屈等情感青了又红,红了又紫,紫了又黑,煞是风趣。
因为穆连奎佳耦一向讨厌杜氏,以是断不肯在婚书上具名,直到现在,杜氏的身份还一向不明不白,这也是杜氏一向忧心的处所。
“你,你……”
“哎,别,别呀!薇儿,大侄后代,你可千万不能去呀!”
没有婚书,本身的身份就就相称于妾侍,公婆曾趁着丈夫不在时,差点儿把她典儿给一个屠夫,所幸厥后无事,但这件事已经成了杜氏的芥蒂,无时不刻不再挂怀。
听到这些,穆仲礼顿时如坠冰窟,恰是:分开八瓣顶阳骨,一桶冰雪倾下来。
“第三呢?”
老太太说到最后,调子更加的悲怆起来,眼看就要演变成一场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