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有娘亲在,我们不怕好人。”
“娘亲,你返来了。”
想着,早晨怕是要烧点热水,用热帕子帮他热敷一下才行。
云沫走到床边,将云晓童揽在怀里,右手抚上他的脸颊,指腹轻柔的摩挲着他脸上的抓痕。
那两个好人每天欺负娘亲,他看着就心疼,想帮手,却打不赢,明天,娘亲竟然将好人赶走了,真是太解气了。
昏黄的霞光覆盖着陈旧的小院子,歪歪倒倒的竹篱笆外,一排排枚红色的木槿花开得极其喜眼,晚风一吹,飘过一阵淡淡的芳香,沁民气脾。
木槿花味甘,略带苦涩,做木槿红薯羹,不宜放太多花瓣,云沫摘了约莫十来朵,便提着蓝子跨进了栅栏,筹办回茅舍烧晚餐。
“童童,下次不要抱这么多柴火,太沉了,晓得吗?”
“童童,你劈柴了?”
“够用了,童童真无能。”
“娘亲,你不要担忧,我是男人汉,这点小痛能忍耐,等我长大了,就能庇护娘亲了。”
听了这话,云沫又打动,又哭笑不得。
云晓童点头,“娘亲,我晓得了。”
“娘亲不是担忧,娘亲是心疼童童,既然童童不疼了,娘亲就去烧晚餐,好不好?”
剩下的木槿花,云沫在内心揣摩着,等过几天偶然候了,便全采下来,晾晒干了,今后要用的时候,用热水发一下就成,自家吃不完的,还能够拿去集市卖。
云晓童抱着一小捆柴火,一颠一晃的朝着土灶走来,小家伙抱得太多,显得有些吃力,饥黄干瘪的小脸涨得通红。
看着云晓童飞跑进了驴棚,云沫这才挽起破袖子朝着自家的土灶走去,揭开缺口的老木锅盖,见老铁锅干涩得几近生锈,锅壁四周一点油星子不沾。
云晓童毫不踌躇的点头,“舍不得,我最爱娘亲了。”
云沫将竹篮子放下,走到灶膛前,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拍了拍身上的土灰,垂怜道:“童童,娘亲没事,这些重活儿,娘亲来做,嗯。”
“面庞儿还疼吗?”
云沫吸了一口气,走到篱笆前,谨慎跨过竹栅栏,左手提篮子,右手悄悄将茅草拔开,一脚一脚踩过草丛,走到一簇富强的木槿花下,将嫩得滴水的木槿花蒂掐断,装进竹篮子中。
云沫叮咛好云晓童,哈腰在墙坑下提了一只破竹篮子,然后才朝着院子走去。
“娘亲,你真短长,将好人都赶走了。”
“娘亲,你去吧,我等你返来。”云晓童懂事的挥了挥小手。
家里就一个红薯,他们娘俩吃必定不太够,方才,颠末院子的时候,瞥见竹篱笆外的野木槿花开得恰好。
云沫将干柴火放在灶膛前,顺手搬了条小矮凳子给云晓童,“童童,乖乖歇息一会儿,娘亲去院子里看看。”
云晓童点点小脑袋,一副大人调子道:“娘亲,你头上有伤,不能做重活儿。”
“嗯。”云晓童重重的点头,“那我帮娘亲烧火。”
“娘亲,这些柴火够用了吗?”
“但是……但是好人再来如何办?”刚拍动手丫欢畅了一会儿,小家伙又皱紧了眉头,望着云沫,一脸担忧。
“小童童是娘亲的好宝贝,累坏了,娘亲会心疼的,童童舍得让娘亲心疼吗?”
童年多夸姣啊,她才舍不得小豆丁快快长大。
前身换下这间破茅庐,便将本来存放柴火的主屋改成了卧房,堆杂物的棚子改成了厨房,驴圈用来堆放柴火,杂物。
干脆柴火都堆在驴棚里的,跑几步就到了,便任由着云晓童去了。
舀水进锅,细心将老铁锅刷洗了一遍,云沫这才回身去找能下锅的粮食,翻了碗橱,揭了几只破陶罐子,一无所获,连颗老鼠屎都没瞧见,七找八翻,找了半天,最后,才在一只黑乎乎的瓮罐里找到一只碗口般大的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