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红说:“喝点儿,我二娘来了吗。”
严梅说:“那我如何听你学的――她妈、他,都一股东北大碴子味儿:甚么‘没尽赃’啦、‘不管咋地’啦。”
干红说:“现在?”
二娘说:“别喝那么猛,伤身子啊。”
氛围僵起来。
干玉权说:“这回你二娘来了,你没后顾之忧了,去吧,有个稳定的事情,省着替你担忧――你深思你早晨出去,我提心吊胆的,就怕……俄然一个电话呀……”
大师更笑。
严梅说:“叔你没看我小红姐在外边喝酒呢,都吓人!把庄科长都吓跑了!”
二娘说:“还没喝呢,就醉了――管她爸叫上大哥了!”
发明两人把话撞到一起了,就都收住了。二娘让干玉权,干玉权让二娘。最后,二娘说:“你那同窗就有妈和一个姐姐?”
干红筹措着:“吃菜吃菜,看我做的红烧肉如何样?这但是我爸的真传。我有个同窗是都城的,有个周日我去他家用饭,我就给他们做了个红烧肉。一斤半五花肉,加他姐的小孩五小我,我就吃了一块儿,没了!最后剩点肉汤,让他划拉划拉拌饭吃了。他妈说他:‘那么没尽赃(没出息),不怕你们同窗笑话你?’他说:‘不管咋地,香是真格的!’”
二娘说:“他爸呢?是……还是离了?”
干玉权听了干红这话,一幅懒得与之对话的模样。他转过甚去,对二娘说:“我传闻老屯客岁旱个够呛?”
大师应和,喝了一口酒。干红则把一杯酒一饮而尽。喝完还倒着酒杯给大师看,说:“看出我和我二娘的豪情来了吧?”
严梅谨慎翼翼地说:“你刚才说的阿谁同窗如何样?”
二娘接过话,说:“谁也没说你啥。我和你爸,另有严丫头,都但愿你能处一个,你也不算小了,过了年就二十四了吧?该处了。”
干红家本来是祖孙三代同堂,她奶是最情愿开打趣的。比方,用饭时谁要说脏东西,影响别人用饭了,她奶就说:“用饭呢,谁说埋汰的,给他打出屎来。”干红的“嗯嗯嗯嗯嗯”就是隐“给他打出屎来”的意义。只是她不能说她爸罢了。
干红说:“用饭呢,谁在说埋汰(脏)的,就嗯嗯嗯嗯嗯。”
干红这么一说,连严梅都不自发的“啊”了一声。
三个一起笑,唯有干玉权仍旧绷着脸。
干红说:“得了得了,别老‘女人家’‘女人家’的,我最不肯意听这话!一听这话,我牙都疼!”
顿了一会儿,二娘和干玉权几近同时说:“你那同窗……”
干红说:“嗯哪。”
干玉权“啪”的一下子把筷子撂在桌上,说:“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损搭你爸了!”
干玉权说:“就现在。”
干红说:“那‘啊’啥‘啊’?他过生日,请我们到他家用饭,那天都喝高了,走不了了,可不就在他家睡的,咋地啦?”
二娘说:“普通干系?普通干系到人家用饭,给人家做菜?”
干玉权说:“我说小红你如何逞风呢?干啥那么喝?”
干玉权点搭着干红和严梅,对二娘说:“二嫂你看这茬孩子,大女人家家的,抡起酒杯就喝酒!像不像话?”
干红赶快说:“爸爸爸,别介,我打电话还不可吗?”
干玉权说:“来吧,给你二娘拂尘洗尘,我们干一杯!”
干红说:“得得得,用饭用饭。闲话免提!”
始终没说话的干玉权,这时说:“这如何是闲话呢?是端庄话!”
干玉权不再出声了。
干玉权说:“哼!‘好狗揽八泡屎,泡泡舔不净’!”
干玉权这时转而对干红说:“甚么一套两套的,从速给庄科长打电话,把事情的事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