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亚玲要回身去取“家伙”,没走出两步,又停下了,对干红说:“姐,你拿回家吧,别给我了……”
干红就往里边走。走出这段走廊,右边就豁然开畅,机器的噪音从那边传来。有一扇能走车的大铁门,关着;大铁门的右边有一扇小门,干红一推推开了,噪音放出很多。干红探身往里一看,见摆着三排机器,每一排总有五六台。这些机器一起运转,不是震耳欲聋,十几台机器噪音加在一起,普通说话,是没法听到的。干红串着空来回找了两趟也没见到韩亚玲。离门很近一个看机台的女人走了过来,问干红找谁,干红说,那女人可着嗓门喊着韩亚玲的名字,韩亚玲从西北角走了出来,瞥见干红,扬起胳膊,摆动一下,就跑了出来,口中大喊着:“姐!”
韩武刚说:“他真名叫‘朴载相’。”
韩武刚说:“你晓得‘鸟叔’叫甚么吗?”
林亚玲不解地说:“那如何管他叫‘鸟叔’?”
林亚玲晃晃头说:“不晓得。‘鸟叔’应当姓‘鸟’吧?”
干红随后又问:“小玲干得如何样?”
干红说:“看看你。”
林亚玲说:“还行吧。”
韩亚玲只好返身进了车间,不大一会儿,踢踢踏踏地跑来了,手里拿个带握柄的那种饭盆,边跑边说:“太大了――我也没有别的――倒一点儿就行。”
放下杯子,韩武刚聘请林亚玲跳舞,林亚玲有些难为,说:“我不会跳啊……”
林亚玲笑了,两手掌跟撑着膝盖滞滞扭扭地站了起来。腿绕过面前的茶桌,走出来。韩武刚迎了上去。林亚玲把两只手伸向韩武刚,说:“咋弄啊?”
干红没说甚么,领着她就往出走。韩亚玲倒着小步在后边跟着。干红象随便地问一句:“你们夜班是如何个点儿?”
韩亚玲晓得干红问的是谁,就说:“她不在车间了,她上办公室了。”
李明朴说:“啤酒的,没干系。”
干红说:“上办公室?干啥?”
干红说:“少罗嗦!我都带出你的份儿了,快去拿!”
韩武刚说:“另有姓‘鸟’的吗?”
韩武刚说:“我们的韩国,也没听谁姓‘鸟’的。”
干红说:“去一个朋友家,他们家种草莓,没上农药、化肥,可香了,我给你拿来些,你找个家伙,我给你倒些。”
韩亚玲说:“缺个统计,我就保举她去了。统计得会电脑,英文,脑袋反应快的,她刚放学,恰好学。统计不消贪黑上夜班――她那么点儿小年龄,两个夜班,小脸就蜡黄的了。”
干红说:“看看就晓得了。”
韩武刚自发得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就是“中国通”了,但提到中国当代官职,他却一头雾水了,林亚玲给他解释,他也半懂不懂的。怕林亚玲以为他笨,赶快转移话题,对林亚玲说:“你还晓得我们韩国哪个歌手?”
林亚玲内疚,说:“人家真不会……”
严梅说:“小谢他小姨子是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