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红反复着,说:“‘女儿红’‘女儿黄’是甚么?是南边那种米酒吗?”
干红摇了点头说:“‘把戏景象剧’?没有,没听谁说过。那是甚么?”
干红说:“好啊,滋补——一样来半斤,尝尝!”
庄则梁大惊,说:“你能喝一瓶……,不得了!”
庄则梁在门口站着,像个迎宾的办事生。满屋的香气吸引干红,使她没有看到离她不到两米远的庄则梁。倒是严梅进屋就看到庄则梁一双眼睛紧盯她们俩,就用指尖扯了扯干红衣角。干红去看她,她用嘴呶向庄则梁,干红才看到他。干红用右手食指戳向庄则梁的肩胛窝,说:“你真鬼!”
庄则梁说:“就咱俩喝?咱‘哥们儿’喝啥?”
干红说:“我们班南边同窗晓得我能喝酒,那年暑假返来,向我献殷勤,给我瓶‘女儿红’。那种酒,如何说呢?闹了巴登的,一股米饭糊嘎巴味儿,不好喝!”
严梅说:“叔不是在病院做病愈医治吗?”
干红和严梅摇着头。
满屋子都是羊肉的膻味,这是干红料想到的,但是,一进屋就是一股烤肉的香味,细细辩白,才有一股淡淡的膻味,还是那种煮熟的膻味。
干红大喊:“好!成心机!你们要编如许的剧?行,包管行!那如何不快编哪?!”
办事员说:“我们论碗,一碗二两。”
干红说:“我内心稀有。说我呢,你咋办?就这么跟我们混哪,你们那把戏班能不能‘魔’出点花样来?”
干红恨恨地说:“那家伙太能装了,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能装的人!明天早晨我节制得挺好,搁之前,我非把他从车上薅下来,练几拳不成!”
严梅说:“大夫这么说的?”
干红看一眼严梅,又去看庄则梁。
干红把电话挂了,对让开的严梅说:“中午和我吃羊肉去。”
严梅诡秘地说:“你们约会,我去干啥?”
严梅在干红脸上摸了一把说:“你别装了,我还不晓得你?没吵,你不能不去找我,不能那么早就返来。”
你传闻过“把戏景象剧”吗?
干红说:“有‘绵柔尖庄’50度吗?”
庄则梁边夸大地说着,便把胳膊丢丢铛铛吊着,像胳膊断了似的。他的这个模样把他中间真正的迎宾蜜斯都逗笑了。
干红说:“是啊。得有个,有个经纪人吧。我当你们的经纪人得了!”
干红用肘拐了一下严梅,说:“你别在这儿卖萌了!”
庄则梁始终抽着一口气,静看干红如何要酒。他有点儿被吓着了。这时看干红看他,就说:“我喝二两就行,下午有个会,我得汇报。”
严梅说:“和你们一样吧。”
严梅说:“你哥七十多岁,你……”
严梅说:“小红姐,你真不上学了,在家干代驾?”
严梅说:“你当个保镳啥的还行,当经纪人你不可,不消说你有没有人脉,就你那脾气就不可。经纪人是甚么人?装孙子得能弯得下腰;装爷爷得能拔得直身板!就你那暴脾气?哎,小红姐,明天早晨,你是不是跟人家吵起来了?”
干红装傻装苶,说:“吵起来?没有啊,咱去干活挣钱去了,客人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如何能和客人吵架?有点儿职业本质没有?啊!你再吵一次,我就辞退了你!”
办事员说:“是。”
办事员赶快说:“我们的不是。我们的是用高度酒泡的人参、枸杞、大枣甚么的。很滋补。”
严梅说:“就是有必然的情节,不消说话,在台上演出——用把戏。”
干红说:“那好,一样先来一碗,喝完再说。”
庄则梁抽了一口寒气,说:“好!两碗‘女儿红’!一碗‘女儿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