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门派要想长盛不衰、代代传承下去,最首要的一点,就是高低一心。一心是甚么心,是道心!一个一心向道,严于律己的修士,一个脉系之主,将道心放在一旁,将管束弟子长进放在一旁,不说以身作则,反而浑水摸鱼、推波助澜,只为了些许好处之事,得之则喜,失之则怨,如许的人,你们觉着能有甚么前程?修真大道,是不是已经看得见绝顶了?”
段白鹿是四极宫宫主,这一辈里入门最久也是成绩最高的,他脾气疏淡,花在修炼和种养珍奇妙药上的时候,比见各峰峰主、管束弟子等事件上多很多,又因一向兼任青华峰峰主,对各峰内的事件根基都是罢休不管状况,以是久而久之,各峰峰主还真的就松了那根弦,关起门来各自为王了。
外八峰峰主这会儿是真的有些悔怨了,很想打断宫主,别叫他再提陈年旧事,但是段白鹿既然开了头,又如何会不说下去?
这会儿殿中站着的十二人里,还真的只要莫如白是抬着头的,也只要他是真的问心无愧。
段白鹿训戒完了,手一摆:“好了,都坐吧。我也有错,一贯顾虑大师颜面,有些事不肯明言,只一味包涵,这才放纵出这些不良风俗,从本日起,统统还是照着端方来。我晓得外八峰一贯有些不平之声,但外八峰与内四峰的别离,新入门的弟子不晓得,莫非你们峰主也不晓得?”
她本是想说句客气话和缓一下氛围,没想到一贯宽和的宫主段白鹿竟然接道:“白萱能说出这话,可见是晓得自省的。”他说完这一句,仿佛觉恰当着小辈的面说这些不好,就交代,“元廷、小乔出去等吧。”
曹白萱听完就笑了:“你这孩子成心机,不敢在传讯符中提及,倒敢带着蛟珠去找龙宫。龙宫在传说里屡有提及,却没人晓得真假,你们两个小的,如何有胆量结伴去寻?就不怕命丧大海?”
“一是因为弟子当时不知师尊会不会信,齐师兄、齐元宏奉告弟子说,师尊为弟子失落之事大为愤怒,觉得弟子是偷跑出来的;二是因为师尊成心让弟子与慕师兄结为道侣,弟子与慕师兄都……不太情愿,是以弟子当时成心回避。”
“非是我装胡涂。”何白惕涓滴不为所动,泰然自如的说,“原是我一向就没弄明白,我觉得是这个小弟子指认的元宏呢,本来竟不是。我天然是信赖宫主理事公道的,慕师弟也别多心,我也向来没有疑过你,只是元宏和这小弟子都是紫霞峰的,你天然也要担些怀疑。”
段白鹿一口气说到这里,先看了一眼上面跪着的慕元廷、夏小乔,说道:“元廷是我的弟子,我自会管束;慕师弟更是一共就四个弟子,管束小乔也不在话下。”然后顺次看向其他各位峰主,“各位师弟师妹该当没甚么兴趣要替我们管束弟子吧?”
王白钺却没那么好打发,诘问道:“那以后呢?你们一向留在龙宫?是如何从龙宫脱身的?曲文轩现在在哪?为何没有对你们倒霉?”
“曲文轩固然出了龙宫,却并没对我等修士倒霉,道魔两界这数千年的相安无事,说来还多赖祖师与曲文轩的罢战和谈。反倒是新任魔尊冯未宇野心勃勃,曲文轩出来,魔域自相残杀,于我正道来讲,反是功德。不过即算如此,慕元廷、夏小乔二人自作主张,仍旧有错。”
夏小乔非常利落的跪下认罪:“都是弟子年幼无知,没想到魔尊竟会藏在龙族龙宫里,只觉得内里有甚么宝贝,一时异想天开,闯下大祸,请宫主、师尊惩罚。”
慕白羽并不该声,其别人也没说话,殿内一时就静了静。
袁白徵瞥了已全站起家的外八峰峰主一眼,站起来理理袖子,说:“宫主晓得我的,一贯只用心炼丹炼器,但如果宫主有命,与我四极宫切身相干,白徵毫不推委,唯宫主之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