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子尊者手中拿着大缸的盖子，站在一旁踌躇了起来。
即便吞服了师尊给的丹药，小门徒还是从半大小伙子，长成了青年模样。这幅模样寒松熟谙的很，和他们所见到的城主，除了神采还算红润以外，已经几近没有不同了。
中间的一段不知如何，也许是寒松的境地不敷，恍惚成了一片看不清楚。
她指了指缸中：“这里头是个孩童，没有老者。”
卢致远听完直点头，连连后退数步，语气中非常不解：“照这么说来他想成仙？”
这一去，他就再也没有返来。
若非最后一次他的小门徒不堪虫子噬咬的苦痛，恐怕现在就真的已经成仙了。
“那也就是说，道人还活着。”
咕咚咕咚！
孩童猛地展开双眼，气泡一个个的涌到水面上来。双手挣扎着想要从浮到水缸上来，可老者的双手就像铁普通的监禁着他，转动不得。脸憋得通红，水泡冒出的速率也慢了下来。
“你是说？”
寒松所说的液体，缸中早就不见了踪迹，里头只剩了一具骸骨。而从骨骼的大小来看，绝非是和尚看到的甚么老者，而是一个孩童。
但此人就是做到了！
孩童换上道袍，手持拂尘在观中一每天长大，一个甲子后变成了垂老迈者。小门徒还是那副不老的模样，从村里给师父抓来了九个孩童，挑了一个出来，按着之前的体例重来了一边。
“九世重阳之法，的确如此。”
声线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但是语气倒是不容回绝。
但是百子尊者对于本身的亲生骨肉都没有顾恤，天然也不会体贴他的死活。见老者未曾醒来，他双手将盖子盖了上去，慌乱着朝着木梯爬去。
孩童的面贴着糟老头子的胸口，用力扒了半天，才叫他的脸朝向了水面上方。手指撬开这个孩童的牙齿，行动卤莽的将他喉舌深处的血玉揪了出来，一把扔在了地上。
再说了，是真的疼。
“且慢。”
卢致远肩头一颤，脸上的肉也跟着抖了一下。
虞山羽士不想承认，可究竟就是如此。
毫不顾恤本身之前的肉身，孩童一脚踏在脑袋上，接着小门徒的力量从缸中翻了出来。水滴滴答答的落在石砖上，孩童走起路有些盘跚不稳，仿佛对这具身材还不风俗。
豆大的泪珠和缸中的液体融为一处，孩童抬眼看向缸外站着的百子尊者，一副求救的模样。
把盖子扔到地上，扒开衣领手指在皮肤上按了一下，刹时就沦陷了下去。叫虫子吃了百年，皮肤固然临时无缺，里头的脏器倒是撑不住了。
小门徒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缸边，试图将他从里头扶出来。没忍住朝缸里看了一眼，道人像是一句在地底存放好久的干尸，黑漆漆的飘在水里。
就算守完还能活数百年，可带着这幅残破的身躯，还修个鬼的仙。捏着虫子送入口中，囫囵着咽到了腹中。百子尊者脖子一歪，捡起大缸的盖子，重新走到了缸边。
九个月后，老者的肉身烂在了水缸当中，另一个孩童爬了出来。
在露馅儿之前，灵璧从速改口：“也不是被小门徒顺手扔在地上，而是存在石砖下暗格中的铁箱里。”
和尚的慧眼没有练到家，做不到前后五百年龄无大小，看到这里以后便双眼一痛，回到了实际当中。将本身看到的画面说与了灵璧几人，贰心中也有了计算。
虞山心跳都慢了一拍。
咽了咽口水，灵璧收回指着水缸的手：“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师父的药只能让他长生百年，再给老不死的守下去，他是成仙了，本身可就完了。
“老不死的。”
匕首划破皮肉，孩童和老者相拥在了一处。小门徒，或许现在称之为百子尊者更加合适。成年的他已经不消借助别人的力量，本身扛着两人扔到了大缸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