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妍冰深吸一口气,用尽能够和缓的语气答复道:“不碍事,多谢十九姐姐惦记。”
“舅母问你这两日过得可还舒坦,夜里有没有择床。”文渊无法帮补了两句。
京县县尉足有三人,郭汝罡来得最晚,被迫管了无人想做的兵、法两曹,掌刑法、盗贼、军防等政务,但是,问案、缉凶之事他实在是不善于!
舅母却瞧着妍冰仿佛眉头未散,走路仪态也与做女人时辨别不大,很有些迷惑。合法她筹算进一步直截了当扣问时,家中俄然来了访客,一打岔便将此事揭了畴昔。
“哟,这衣服可绣得真精美,谁如此手巧?”妍冰之前在家时可没见过他穿这红梅袍子,一时候感觉非常猎奇。
当妍冰开了小差正揣摩兴益衣裳来用时,大舅妈却正想与她说话,连唤了几声:“阿冰?阿冰!”
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是定越郡王妃卢十九娘,说是礼佛路过此地,因口渴寻姑母讨杯茶喝。
一听那郑恭旭的名字,妍冰就不由想到李氏,想到新婚夜阿谁“阿旭”,顿时再次火起,连面对郡王妃都忍不住板了脸。
舅母与外祖母却不知她早与文渊筹议好了暂不圆房,见家中男人与新姑爷谈性正浓,干脆伶仃拉了妍冰去阁房,细细扣问两人相处详情。
“无妨,无妨,我晓得的。”大舅妈掩唇笑得含混。
十九娘却像是并未发觉似的,絮干脆叨持续抱怨道:“那阿旭真是极其贪花迷色,屡教不改,还说不得打不得。前几日他号令着要搅和你婚事,我家夫君被逼无法关了他去祠堂检验,谁知他竟半夜半夜翻墙跑了!这一走就是一夜未归,待天明回家时身上竟还带了伤,这真是……哎……”
能与她无关?凤仙儿不是首犯也是虎伥!文渊心头嘲笑,却只淡淡道:“郭兄所言甚是,某还需带山荆返家回门,余下扣问凤氏查案诸事,便全权拜托于郭兄吧,告别。”
他这一番话让妍冰听得瞠目结舌,顾不得锦被半掩,撑起手肘便昂了纤细颈项诺诺道:“可,可我本日需由你陪着三朝回门啊!”
稍后卢十九娘就自嘲似的解释道:“我此人于子嗣上不太顺,前阵子就没来为你添妆,请别介怀。”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稍有些老眼昏花的外祖母侧耳听得对劲,连连点头。
这事儿妍冰直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已经都被登徒子戏耍并惦记上了,报歉另有效?堂堂郡王妃不至于对小叔子一句话都说不得吧?
妍冰非常难堪的红了脸认当真真解释道:“挺好的,确切是略微有点不风俗,这两日睡得少。舅母,真是对不住方才我晃神了。”
“能够吗?”妍冰总感觉郑恭旭怀疑蛮大,就算十九娘不说她也以为此人该当查检察。
入了舒府,只见兴益已等在堂屋台阶下,见了mm、妹婿他当即热忱弥漫的迎上前来,因行动短促而衣袍翻飞,衬得衣角红梅花瓣像是正随风飘落似的。
听她说了这话,妍冰才模糊记起她听表姐李琬说的,十九娘三个月前不幸流了一个成型的男胎……她本日说不定是刚去寺庙为那孩子做了超度法事。
文渊却顾不上郭汝罡如何纠结,仓促赶回家沐浴换衣用了朝食,再换上喜气洋洋的猩红大氅,带上半车厚礼陪妍冰回门。
“嗯,必然趁早返来,”文渊点了头,又俄然伸手在她微微嘟起的脸颊上一戳,临走还笑着提示道,“别忘了在库房捡些好东西做回门礼——管家娘子莫鄙吝啊。”
“哼,”妍冰扭头躲了躲,脸颊却还是被他重重搓了一把还偷香,不由冲他快步分开的背影恨恨道,“欺负人,都给你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