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流大吃一惊,定睛细看,只见这些黄影竟都是大似野狗的黄皮子,足有七八百只,全都龇牙咧嘴吱吱乱叫着,向他纵跃奔来。
他大吃一惊,仓猝又向旁滚出六七尺远,才翻身爬起。但饶是他遁藏得快,也已被出租车爆炸后坠地残骸砸起来的沙尘溅得满脸浑身,非常狼狈。
刚揣摩到这里,却见驴头木客松开江采萍和沈幽兰的长臂已经落了下来,“啪”地一声,将麻羽那侧伸开的车门击落在地,随即驴头一探,伸开血盆大口,便自敞开的车门咬向麻羽。
何非流手抚已吓得怦怦狂跳的心口,深思这驴头木客驴头被炸得飞上高空才收回一声惨叫,这叫声但是有点滞后,不知是如何回事,莫非是它神经欠发财,痛感传导得慢吗?
麻羽撇撇嘴,不再理他,大声向被驴头木客缠绑在树上的江采萍和沈幽兰喊道:“两位女人,不要惊骇,我麻子来救你们。”快步来到树下,抱住树身便向上爬。这个大好的豪杰救美机遇,他可不会放过。
黄皮子当然也会上树,并且爬得比松鼠还快,何非流还没爬到树顶,便已经有十几只黄皮子爬到了他脚下,疾咬他的腿足。
此时驴头木客一条长臂去抓麻羽,已吐落方向盘的大嘴便向何非流咬了过来。何非流身侧的车门在出租车未被抓悬起来时,已因他要下车而拉开,他当即翻身跳下车去,脚一沾地,便闪电般划着一根洋火,随即将这根洋火塞进洋火盒中,把整盒洋火都给扑灭,然后猛一甩手,将洋火盒从敞开的车门扔进了车内。
麻羽魂飞天外,而身坐出租车里,被抓悬在半空当中,也没法躲闪,情急之下,双手猛地一圈一转,将车中铁制的方向盘卸了下来,向驴头便砸。
何非流吃惊非小,仓猝向后退了两步,定睛一看,只见面前坠落之物恰是驴头木客那颗大如栲栳的驴头,在地上巨眼又眨了几眨,大嘴还张了几张,然后才眼瞑嘴闭,再也不转动了。
麻羽落空了兵器,更加恐骇,乘驴头木客对方向盘嚼之有趣甩头向旁吐落之际,仓猝翻身从车中跳下,同时口中还没忘了指导何非流:“小河道,我们没有这驴头怪物的嘴大,只要被吃的份儿;豪杰救美更不消想了,从速脚底抹油开溜吧!”
谁知出租车刚自一动,驴头木客另一只空着的长臂当即电闪而至,一下将出租车腾空抓了起来。麻羽吓得哇哇大呼,连声呼喊:“毛主席啊毛主席,您白叟家在那世也必然神通泛博,从速派十万阴兵来救我麻子!”
一个动机电光石火间闪过何非流脑际:“莫非那驴头木客被炸飞到半空中的驴头,所发的叫声并不是惨叫,而是呼唤这些黄皮子的声音?那只披着袁老头人皮把我们迷到这个山坳的黄皮子,明显就是将我们当作捐躯祭物献给驴头木客的,并且获得了一只野鸡的犒赏!莫非现在向我扑来的这些黄皮子,竟都是服从于驴头木客的?驴头木客发声怪叫,就是呼唤这些黄皮子来吃掉我们为它报仇?”
孰料他话音未落,半空中竟俄然真的响起了一个有如雷霆轰隆的声音,声音和驴叫声仿佛,只是极其清脆,直可穿云裂石;跟着叫声,一物从半空中星丸普通疾坠下来,落在他面前。
何非流没法再向上攀爬,只好双手抱住树身,双脚错落,向下猛踢咬来的黄皮子。固然有两只黄皮子被他踢落下树,但他腿足上还是被咬中了几口,齿洞深现,皮翻肉绽。
麻羽已经爬到树顶,还没等去给江采萍和沈幽兰解开缠身的藤条,便看到了上面的景象,当即叫道:“小河道,快上树遁藏!”
就在麻羽与驴头木客决死斗争之际,何非流心念快速转动,思忖出险之法,正自一筹莫展,俄然麻羽“从速脚底抹油开溜吧”这句话落入耳中,不由灵机一动,当即拿过来曾经倒出一些汽油渗入迷烟迷倒山魈的那桶汽油,拧开桶盖,便把一桶汽油都淋洒在车内,跟着又把那盒洋火抓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