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江行走虽急,但有了弟弟俄然遇害的前车之鉴,一向全神防备,骤见一条黑影从水中蹿出,也没看清是甚么,当即迎头一刀劈下,将之劈成两半,与四溅的鲜血一起坠入水潭。
何非流怕路大江有失,见遇害的路大海的青铜大刀斜插水中,只暴露刀攥担在窟道石壁上,当即伸手抄起,快速抢前几步,与路大江并肩而行。
何非流道:“这是鳄雀鳝,嗜血如命,极其残暴!刚才黑暗中,定是这两条鳄雀鳝一起攻击了路大海,开端路大海还惨叫挣扎,但半晌之间就被吞食殆尽,然后两条鳄雀鳝便即向前逃逸,及至被路大江追到,又俄然从水中跃出攻击路大江。但在我们能够看到的环境下,它们就没那么轻易到手了,因而接踵被我和路大江斩杀,获得了它们应得的了局。”
比及路大江哭声渐小,何非流拍了拍他肩头,温声说道:“路大哥,不幸已经产生,没法挽回。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哀思,而是从速找到吞噬你弟弟的恶兽,为他报仇雪耻。我们都在你们兄弟俩身后,谁也没碰到恶兽;那恶兽吞噬了你弟弟以后,必然是逃逸到前面去了。我们这就赶上前去,找到恶兽,将它碎尸万段。”
走在最前面的卞杉杉蓦地止步,脱口低呼道:“不好,那是狼眼,有一头野狼在那边!”
见窟道公然通连着巫峡长江,世人都是欢乐不堪,但大江滚滚没法横渡,只能从峡壁上山再觅途径,看看窟道绝顶左边的峡壁如刀削斧剁般峻峭,没法攀附,右边却有一条沟壑缓坡向上,因而便相互携拽着顺沟壑攀上了山顶。
此时落日西下,天气傍晚,不知不觉中,世人从被劫匪劫进古墓到现在出险出来,已经两天一夜;而加下属机共二十八人的旅游团,现在也只剩下何非流、麻羽、吴浣纱、张慕然、唐碧衣、卞杉杉、祁烟、路大江和别的一个名叫韩若婷的少女,仅仅九人。
世人正无所适从,听卞杉杉一说,便都随她踏上了那条山道。
路大江悲忿至极,在没膝的水中也是健步如风,蹚得水波哗哗直响,半晌之间,就向前奔出了百十余米。
路大江脸上也被溅了很多鲜血,他伸手抹了一把,然后定睛瞧向水中,见被本身平分劈开的阿谁黑影的两半身材在载浮载沉,当即用刀头挑起一半,细心旁观。只见这半片身材有两米多长,身似鳄鱼,只是没有足爪,而大头巨颚,又极似鲶鱼。
路大江见那血衣碎片恰是弟弟路大海所穿衣服上的,心中一沉,再看此中另有一丛头发,当即大呼一声:“弟弟!”仓猝哈腰抓住那丛头发往起一拽,谁知拽上来的却只是半头带有一块头皮的头发,头发仆人的全部身子都不见踪迹。
路大江仓猝推开身上的两段鱼尸,翻身爬起,手拄大刀喘气,平复惊魂。
世人一听,全都害了怕,仓猝跟着卞杉杉冒死疾走。
说完,她抢先走上了右首那条山道。
麻羽手举夜光宝石为世人照明,一边走一边叨叨咕咕:“我们这是交了甚么华盖运,如何步步惊心、到处遇险啊?好不轻易踏上一条活路,却又充满了莫测之险,一个大活人转眼之间就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并且还不晓得是被甚么东西吃掉的,这也太可骇了!”
但何非流却有些不解,紧走几步,追上卞杉杉,问道:“卞蜜斯,你来过这里吗?如何晓得离此八九里远处有个盆地式山谷?而山谷里又如何会有村镇,还住着几百户人家?”
或许是劫波已然历尽,接下来一起承平,再无险情产生,顺顺铛铛地走了约有两千多米远,便见水波浩浩,一条大江横亘面前,到了窟道的绝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