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山山道崎岖,忽而上坡,忽而下坡,只是道两边各有一座雪峰夹峙,向上只能瞥见一线天空,虽不好走,却不虞有翻沟坠涧之险。
何非流哪有食欲,可见柳含烟和阮小苇在旁也都拿着饼干没吃,晓得本身若不吃她们也不会吃,当下便勉强吃了半包饼干。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又大放悲声,蓦地一口浓痰堵到咽喉,便晕了畴昔。
越野车在山道上奔驰不断,靠近中午时分,已在山中行进了百余千米。
几人吃了一些饼干以后,又拿矿泉水来喝,却发明矿泉水已经冻成了冰块,因而便破瓶取冰嚼食,倒也能够补水解渴。
何非流更觉奇特,但见麻羽和柳含烟神采都有点不天然,便没有再问下去。
柳含烟点点头,说道:“对我们而言,能够这么说,但尸毒蚁却要了李雨曼的命。李雨曼被尸毒侵入了脑神经,超限度地阐扬了体能,即便不被雪山鬼媪偷袭重创,也活不了多久了。但尸毒虽可致命,却也有一样好处,就是中了尸毒以后,再就百毒不侵了,是以李雨曼把一颗剧毒的蛇头嚼咽入腹,才气安然无事,而为小河道吸毒以后,亦未中毒,不然也不会身受重伤之下,还才气毙雪山鬼媪为本身报仇了!别的,尸毒蚁在宿主身亡以后,便会从宿主脑髓中爬出来,再去寻觅新的宿主,以是我们才在李雨曼尸身上看到了爬出来的尸毒蚁。”
饮食一毕,何非流便问道:“雨曼的尸身呢?你们把她埋在那里了?”
何非流尚未说话,麻羽便笑着向柳含烟道:“含烟,闻声没有?小苇说:‘你今后都不要跟我这么客气!’这句话但是大有深意啊!”
麻羽对劲地一笑,说道:“你还不晓得吧?我和含烟……”
柳含烟早红了脸,伸手一掐麻羽大腿,低声喝道:“不准说,甚么都不准说!”
何非流脸一红,听麻羽称柳含烟为“含烟”,语气密切,微觉奇特,同时也想岔开话题,便道:“麻子,你如何直呼柳传授的名字?这可不太规矩啊!”
麻羽就在何非流身边,一见他醒来,当即说道:“啊,你可算醒来了!你晓得么?你已经整整昏睡了一夜,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嗯,快吃些东西,大师都已两天两夜没进食水,但是真饿坏了。”说着,将一包紧缩饼干递到他手中。
何非流泣道:“在那地府鬼屋当中,在碰到乌鸦老道之时,雨曼已救过大师两次,当时她还没有遭到刺激被尸毒所侵;刚才虽是在尸毒侵袭之下,才发疯般力毙毒蛇和雪山鬼媪,但总之也是她救了我们,她就是我们共同的大仇人!她惨死于此,和我有直接干系。我实在是太对不起她了,真恨不得替她死了才好!而临来之时,她的父母还曾嘱托我对她妥为照顾,这又让我归去如何向她父母交代?”
何非流心下感激,回顾阮小苇道:“小苇,感谢你。你快在车上好好睡一觉吧,能够一觉醒来,我们便已到了公主堡脚下。”
麻羽痛得哎哟一声,不敢再说下去,见何非流已闻声转头看来,便嘿嘿、哈哈干笑了两声。
柳含烟道:“这你可要好好感谢小苇了!你昨晚昏睡了一夜,她便一夜没有合眼,一向保护着你,并给你伤处谨慎上药包扎。我和麻子昨晚都睡了一大觉,只要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歇息呢!”
麻羽道:“你说的不错,任何事物也没有生命贵重,可事到现在,我们若打退堂鼓,不再去找寻公主堡的遗址,那便更加得不偿失了!你刚才说的那两句古语:‘三寸气在百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上面另有两句:‘为争三寸气,白了少年初。’我们必然要争这口三寸之气,找到真正的公主堡,以告慰逝者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