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苇叫道:“我不归去,我来救你!”口中说话,人已奔到了近前。
方大陆上身还穿戴衣衫,下身却只剩下了一条三角内裤,直吓得屎尿齐流,那里还能爬起来躲开?
阮小苇死里逃生,出了一身盗汗,见黑熊已死,何非流却也倒地不起,赶紧抢上前去,抱扶住他肩臂,急声问道:“非流哥,你如何样?没事吧?”
那黑熊见又有人奔来,俄然后蹄一尥,一蹄踢在从前面挥刀砍来的麻羽左腰之上,将麻羽一下踢出两丈多远,摔在地上,然后呼地向前一蹿,直扑奔近的阮小苇。
阮小苇一向严峻地瞧着何麻二人和黑熊相斗,见二人越来越是伤害,咬了咬嘴唇,忽地一把抢过哥哥手中的钢刀,跳下车去。
何非流喘气着道:“我……我没事,不消管我。快去看看麻子如何样,将他扶上车去。”
何非流见黑熊跳开,当即快步抢上前来,将虽未受伤却已吓得瘫软如泥的方大陆从地上拽起,疾回越野车。
何非流躺在地上,更是不敢收回半点声气,只觉黑熊口鼻中气味恶臭逼人,喷在脸上说不出的恶心难受,但也只能强自忍耐。但是俄然之间,鼻中又痛又痒,本来黑熊鼻子上的须毛竟刺入了他的鼻孔。
可四人刚下车走出一步,便即一声惊叫,又一齐蹿回车中。本来密林当中,竟然又蹿出一头黑熊来,这头黑熊比刚才死去那头更加高大凶悍,只一个跨步,便到了何非流身畔。
那黑熊陡觉寒光刺眼,仓猝收住舔下去的长舌,将头向旁一甩。可这一甩头虽将关键躲过,一只熊耳却被军刺射中,耳朵透穿,鲜血飞溅,而军刺也没掉落,就穿挂在了熊耳之上。
阮小苇不料本身竟能一刀将黑熊砍伤,被熊血溅得满脸浑身,人也惊得呆了,黑熊扑击过来,竟忘了躲闪,眼看就要命丧当场!
阮小苇固然惊骇,却极其沉着,看黑熊扑到,扬手向黑熊劈脸盖脑便是一刀。
何非流见阮小苇持刀奔来,也是大惊,当即喝道:“你来干甚么?伤害,快归去!”因为说话分神,险被黑熊一掌拍中,仓猝滚地避开。
阮小苇见他这类环境之下,还是先体贴朋友安危,不由更增景仰,当下依言去看麻羽。
熊掌是驰名的短长,一击之下,能够立毙豺狼,而熊舌上则长满了钢针一样的肉刺,一下便能舔掉人的半个脑袋,实非人力所能抵挡,是以未上半晌,何麻二人便险象环生,几次想逃向越野车,却都被黑熊缠住,逃不畴昔。
何非流没想到阮小苇一个弱不由风的女孩,竟会不顾伤害来救本身,又是打动又是担忧,这时见她命悬一线,那里还顾得了本身安危,当即斜刺里向前一蹿,称身扑在那黑熊身上,将它扑倒在地。
阮小苇并不答复,疾步跑向那头黑熊。
黑熊痛得一蹦多高,落在一旁,咻咻怒喘,转头四顾,寻觅伤它之人。
他再也忍耐不住,“啊”地打出一个清脆的喷嚏,同时双眼也睁了开来。
黑熊看到了何非流,当即一声大吼,狂扑而至,扬起庞大的熊掌,向他后脑便拍。
黑熊也不敢硬接钢刀,此时朴重身人立,仓猝抬头后避,可阮小苇这一刀劈得极快,而它前扑之势又过于猛恶,是以头胸固然避开,下肢却收势不住,向前凸着的大肚子被一刀劈开,立时“咕噜”一声,大肠小肠都混着鲜血流了出来。
何非流晓得短长,不敢怠慢,当即拽着方大陆向旁一纵,闪了开去。这时麻羽和阮小山也各持钢刀奔过来相援。车中剩下的四个女子没有兵刃,何况又都弱不由风,就算下车也帮不上甚么忙,反成累坠,便没下车,但在车中却比下车的几人还要严峻,呼吸几近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