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的获得我甘愿不要,何况,捐躯青衣的性命,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吧……
我把青衣一把推开,正要刺手指取血,却被他拦了下来。
只要青衣不死,我甘愿一辈子做归宿人,甘愿一辈子被骷髅玉胶葛,被尘凡所拘束。但是统统只怨我晓得得太晚了,怨我老是后知后觉。
泪水从眼角坠落,沾湿了他的青衣,他不竭地喘气,仿佛很累很累,低声道:“你不是问我……我叫甚么吗?”
阿瞳是百尸公认定的首位归宿人,他才是百尸公要找的,而我,实在是阿瞳的一个复成品,我是阿瞳的替人。
我挡在他的前面,满脸迷惑地看着他道:“青衣,你到底在说甚么?事到现在,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骷髅玉的归宿人,血咒要由我来解,你不会有体例的。”
“你来这一趟就是为了东西吗?是谁让你这么做的?”青衣俄然问道。
青衣轻声叹了一口气。
他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说道:“你不要太难过……获得是要支出代价的……沿着那条暗河,一向往下走,便能够出去了……慢点儿走,谨慎些……”
我们的人间很实际,不存在甚么玄幻天下,没有谁生下来就必然是个弊端。可青衣生下来,就必定是百尸公在找的阿谁阿瞳,就必定要接受这统统……
“你已经落空一双眼睛了!”
黑血直溅,刚要复苏的百尸公就如许再次落空了动静,口中的骷髅玉已经吐在了地上,尸身随即腐臭发臭,就连那黑糊糊的颅骨也落空了光芒,一大群毒龙虱像潮流般从它身材里涌出来,我仓猝取走留音石和小木盒子,并把开着的火机丢进百尸公的喉咙里。
青衣,愿安眠,我会好好活着。
也不知甚么时候,我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了,曾经的得失非论,在这一刻都变得如此微不敷道。
“青衣!你如何样,你还好吗?”我慌镇静张地蹲下身,惊骇地望着他。
我失声痛哭:“青衣……我不值得你献出本身的生命去救赎,你别再说这些了,我会想体例救你的。”
暗河中间的这条路实在是很长很长,就仿佛之前血书里提到过的,红袖护送于敏湛出山的那条地下之路,即直抵幻山的那一条。他们估计也是走了很多天,而我看了下钟表,不过走了两三个时候,我却感觉貌似走了两三天。
一滴,接着一滴……
我竟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声“感谢”,他把最后的时候都占有了,涓滴不留余地,让我宣泄痛苦。我只晓得,青衣的本事,可没想到最后他要以如许的体例结束……也未曾猜想,一天的相识相知,竟是此生的最后一天。
他嘴角另有一丝笑容,只不过那笑容已经落空了温度。我就如许看着他,渐渐地堵塞,渐渐地等候着死神将他带走……
“感谢你,阿轩,”他嘴里含着血说道,“感谢你替我经历了那么多。现在,我终究有机遇还于家一个恩典了!骷髅玉与残虹甲有相通之处,你应当晓得第二枚残虹甲仅作备用,只要第一枚被启用,另一枚则取消。骷髅玉,亦复如是……”
残虹古山实在是太可骇了,仿佛让我感遭到了浑沌初开的洪荒天下。洪荒里,有蜚,有阴宅,有钮祜禄氏女丑,有怪物百尸公,有十二品莲台,有沙荒之地……一步步让人走向毁灭。
“快……”
“没用了……我们就在这里……你再陪我说说话……”他眼睛上的那道白绫俄然有了晕红的血迹,半晌,又道,“我比你先出世两个月,可遵循巫景同预言,我实在才是阿谁归宿人,你所受的苦,实在应当都由我受的。那年钟家大火连烧了三天三夜,全府只剩我和我阿叔钟元祭,是姑奶奶让于爷爷救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