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那人看着就是一副标准的魔修打扮,和他同桌的几个倒是打扮平常,乃至有些不起眼,来到这里有些日子了,妲己晓得,那是常常在外游历的打扮。
木老收了躺椅,掸了掸身上的落叶,一边关门落锁,一边感慨着,他本觉得本身已经提点到这个份上了,妲己会多问几句,未曾想一转头就见她苦衷重重的模样,内心俄然格登一声。
妲己一怔,只是云翎没有再往下说,收起酒壶,换了平常的果酒,妲己并没有多想,在经历了太多的人和事以后,她早已明白情爱皆是虚妄,想来云翎如许修了十万年魔的大能,心中早已没有留给她的处所了。
妲己去得早,但还是排在了前面,前头都是攒动的人头,她畴前并未经历过如许的事情,但不知为何总感觉表情非常平和。
“实在要我说啊,北域之主那小恋人约莫不晓得是死在甚么处所了,这换了谁能跑?也就是那北域之主傻……”
对于这个猜想, 云翎不置可否,但就从他的态度来看,妲己已经能够肯定了,加上木老的开解,她的心结也去了很多,去伴随云翎的时候也更加经心了。
云翎看着她,赤色的双眸里翻滚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感,过了好一会儿,他微微地笑了起来,给她斟了一杯果酒,轻声说道:“就敬你这句……迟早会断的。”
通天殿在魔宫之巅,云翎给了妲己一块玉牌,算作临时的传送门,握着玉牌,只要心念一动就能陪侍传送进通天殿中,妲己开初感觉有些不当,但当她发觉玉牌启动之前云翎都会有所发觉,这才放心。
貌似,前次,这狐狸丫头提及域主的事情时,也是这个蔫头耷脑,生无可恋的神采。
云翎微微抬眼,仿佛有些醉了,他喃喃地说道:“每梦见你一次,魔障就深一重,不是为师斩不竭心魔,而是……舍不得。”
云翎一如往昔般早已发觉她的到来,他看似随便地穿了件玄底刺绣金红袍边的深衣,衣衿处微微狼藉,半遮半掩暴露一点胸膛的表面来,赤色双眸微微垂下,手中的酒盏轻磕桌面,看向妲己,似是疑问。
那一桌温馨了下来,妲己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直到前面空出了一大段,背面人催她,才回过神,愣愣地朝前走。
“这事提及来便好笑了,那北域之主丢了个心尖上的人,差点把自家地盘翻了个天,又得了动静,说人跑到别家地区上去了,这不先是搜得南域民气惶惑,又到东域去寻,惹了那位不欢畅,一言分歧就打了起来。”
“只看比来域主的劫雷从一天三次变成了一天五次,雷龙劫也变成了两天一次,我就晓得,他的心魔是越来越深咯!”
剩下的话他没说,脸上闪现出一点笑意来,但约莫是世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没人存眷这个,反倒是有人和他抬杠,道:“李兄,东域之主但是个狠人,嘴上的正道魁首,做的事情比魔修都短长,何况他和我们域主前后飞升,十万年资格,那里是一头万年的龙能敌得过的?北域之主是个傻的不成?”
云翎不想去断,见到了妲己以后,就更不想断了,如有一日他以九天玄魔之身还护不住心心念念之人,到当时,他才或许才会断,可真要到了当时,他也就和死人无异了。
妲己觉得云翎是在说冲破之事,她蹙了蹙眉头,安抚地说道:“迟早会断的。”
魔域的日子过得分外安静, 固然挂着魔道堆积之地的名头, 但域内端方森严,更有重重暗线日夜监督,莫说杀人夺宝,就是当街打斗都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