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晌,房中蓦地刮过一阵阴风。
论恩宠,她比不过颜如玉。
端方?母后这个连本身亲兄长都能轻易的人,有甚么资格教他端方。
她还是怕颜如玉会是以谗谄邵南枝。
文帝心中暗忖,皇后确切不如淑妃有风情,倘如果他对淑妃伸脱手,淑妃必然是笑语盈盈的将手搭在他的掌心,然后顺势就坐在了他的怀中了。
邵南枝咬了咬牙,语速极快:“当初淑妃的孩子底子就不是辛夷害的!更何况现在淑妃又有了身孕,就当是为淑妃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臣妾,想向陛下求个恩情。”
她甚么也没有。
她明白,这句话一出,文帝必然会过来,但是也必是肝火冲冲的过来。
文帝眼神庞大的看着邵南枝,半晌才道。
邵南枝不肯定文帝会不会过来,毕竟淑妃现在母凭子贵。
他刚要踏出门,复又折了返来,扬手狠狠打了邵南枝一巴掌:“朕看你这皇后当得不耐烦了,朕就成全你!”
文帝一想到这个,表情好了很多,含笑道:“确切是大喜。”
邵南枝安静的看着文帝拜别的背影,面无神采的抹去唇角的猩红。
直到她听闻在魏元山待了几年的董太后出发回京的动静时,她的心中蓦地生出一丝荒唐的动机。
自打昭阳宫传出淑妃有孕这一喜信,连着半个月,文帝都是歇在昭阳宫的。
当晚,皇后就病了,病势汹汹,文帝顾恤她,遂让她安生养病,暂由文贵妃统领六宫事件。
颜如玉长年霸宠,兄长更是位极人臣,乃当朝的右相,可她呢?
“猖獗!”文帝气得浑身颤栗,一脚踹在了邵南枝的身上。
莳七轻叹了口气:“委曲你了。”
果然和邵南枝猜的一样,文帝半路上便被昭阳宫的人截住了,说是淑妃胃口不好,不肯用膳。
邵南枝迎上前施礼,文帝坐下后,重重的拍在桌上。
文帝欢畅的走路生风,就连面对卫朝的进谏,都没有往昔的不耐烦,反倒是和颜悦色的。
邵南枝抿了抿唇道:“恭喜皇上。”
又到了月朔,按例,文帝该来坤宁宫的。
知心的玉儿,那个也比不上。
文帝的目光如鹰隼普通死死的盯着她:“皇后,她早已不是容妃!朕和她也没甚么情分可言。”
邵南枝晓得,魏辛夷决计不会害她,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没有别的挑选了,放心做她的皇后吗?不,颜如玉不是魏辛夷,颜如玉撤除魏辛夷以后,接下来谋算的便是她这个皇后之位。
邵南枝抿了抿唇道:“容妃mm死的惨痛,连骸骨都无人收殓,臣妾想……”
邵南枝倒像不怕死普通一步步挑起文帝暴怒的底线。
“淑妃mm身怀有孕,莫非不是大喜?”
暮秋和阿丑在外头早就听到了动静,文帝一走,他们便跑了出去,孔殷道:“娘娘如何了?”
颜如玉天然不晓得她这个孩子保不住,只是现在宫中,对颜如玉而言,最大的威胁便是皇后邵南枝。
文帝的神采这才都雅了一点。
如果平时,邵南枝也就算了。
如何早不返来晚不会来,恰幸亏文帝给庆国公赐婚以后便返来了。
公然如此,文帝来的时候,神采乌青。
说都是这么说,只是那晚文帝在坤宁宫的大怒,早已传遍了后宫,更何况,坤宁宫以外严加看管的侍卫早已透露了皇后并非纯真的抱恙。
邵南枝一惊:“mm莫不是要对她的腹中子脱手?”
母后一贯不喜好玉儿,能让母后看得上眼的人少有,皇后算一个。
但她深知魏辛夷让她此行的目标,邵南枝沉沉吐了口气,对阿丑叮咛道:“去昭阳宫,就说月朔十五是老祖宗的端方,母后已在回京的路上,还望皇上万不要坏了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