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岳看眼二弟,苦衷重重地将自家藏钱的铜罐取了出来。
韩岳天然从命。
陈娇冷静地吃着饭,实在她在国公府的时候,也学过做菜的,丫环们把食材都切好,她动两下勺子翻炒的那种。现在丫环用不了了,陈娇决定,今晚就跟田氏学农家饭的做法,免得嫁畴昔后,因为不会做饭,得不到韩岳的断念塌地。
陈娇笑了笑。
大婚的日子,定在了来年正月初八。
现在新郎官换成一个高高壮壮的农家汉,陈娇的害怕,比顺从更多。
忙着忙着,要过年了。
“哎,韩岳那身板,我的娇娇能够要多忍一忍了。”
临走之前,田氏还帮女儿正了正发簪。
过分惊骇,这晚陈娇都没睡好。
韩岳想的倒是,家里现在就三间房,他与陈娇住东屋,两个弟弟住西屋,买的丫环住哪儿?
韩岳话少,但并非不善言辞,相反,常常出入县城的他,眼界比浅显村人宽,提及话来也比村人少了浓浓的土气,不管林伯远聊甚么,他都能搭上话。
夜深人静,田氏搂着宝贝女儿,悄悄地感慨道。
田氏笑道:“有甚么不当的,又不是就你们俩,红梅出嫁前,赵壮去她家做客,哪次红梅没陪着用饭?顿时就是一家人了,又不是县城里的蜜斯们,瞎讲究。”
如果未婚妻没那么娇气,他就不消操这个心了。
说着,田氏主动捡起女儿的绣鞋,要帮女儿穿。
上房,林伯远、林遇、韩岳已经围着四四方方的红漆炕桌坐好了,空着西边,留给田氏娘俩。
陈娇不敢看韩岳,直到田氏菜上齐了,田氏也坐在了她中间,陈娇才略微放松。
韩家那边,老二韩江趁兄长喂猪的时候,偷偷将一个半旧不新的小册子塞进了兄长的被窝。
正说着,门帘一挑,有人出去了。
老二韩江也能帮手种地赢利后, 韩家才攒了一点银子,倒出来数数, 一共十五两。
田氏干笑两声,内心忧愁,不带丫环,女儿真让丈夫小叔服侍,迟早都要被村人笑话,只是,现在再教女儿还来得及吗?
田氏一怔。
早晨韩岳铺被子睡觉,小册子就掉了出来。
“内里冷,我们进屋坐。”林伯远热忱地将准半子往屋里请。
“我们娇娇向来没碰过灶台,总不能嫁人了就把这双手养粗了。”再但愿女儿做个贤惠媳妇,田氏毕竟都是个宠嬖女儿的母亲,舍不得娇养长大的女儿到了婆家,就变得像她一样,整天围着灶台、衣裳转。
陈娇乖乖地点头。从国公府到林家,她都适应过来了,韩家再差还能差到哪去?
韩家很穷,当年韩父、韩母过世时,韩家就欠了内里一笔钱,哥仨安葬父母又借了一笔。这几年, 韩岳省吃俭用, 一边种地一边尽力多打些野味儿多砍些柴去卖,终究渐渐地还清了内债,也把两个弟弟拉扯大了。
韩岳惭愧地对二弟道:“这笔钱是筹办给你结婚用的, 现在……”
当着两个弟弟的面,韩岳重新盘点了一下产业。
韩江实在挺想早点把曹珍珠娶回家媳妇孩子热炕头的,哪个年青男的不想呢?但他再想,也不会无私地只顾及本身,没等兄长说完就道:“你是大哥,本来就该你先结婚,我才十七,再等两三年也不急,先紧着大哥来吧!”
两家透过气了,韩岳就托媒人去林家提亲了,在聘礼上面,韩岳没有打肿脸充瘦子,送的聘礼与大多数农家类似,说出去不值得夸耀,但也无可抉剔。
此事过后,林家持续忙着筹办女儿的婚事了。
陈娇来大旺村半年了,就红梅一个朋友,别离期近,她也挺不舍的。
十月里,红梅出嫁了,家里办丧事前,红梅来林家看望陈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