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逸尘早有预感,力道不大却扣得死紧,她抽了两下,愣是没法抽出来,只好忿忿地“哼”了一声,垂眸不睬会他。
……该有多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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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晁,辛苦了。”
她的手向来偏凉,而他却截然相反,现在掌心贴着他炽热的肌肤,不知何故,竟似是热得发烫,几近欲抽回击去,连带着鸡皮疙瘩也起了一层。
……
出府办事时,颠末一家金饰铺子,会动了买一件送她的动机。
这方温泉的奇异之处,还在于其冬暖夏凉,此时正值夏季,并无白雾氤氲之景,四下清楚易见,故她一掀起垂挂的布帘,便瞥见了背靠池边坐在水中的男人。
此人是属狗的吗?咬甚么咬……
他仰着头闭目养神,大抵晓得是她来了,听了声响也不睁眼瞧,直到她从中间木架上取来搓澡巾,踩着水迹走近身边,才缓缓掀起眼皮,那双沉寂如水的黑眸,悄悄望着跪坐在池边,一样垂首看他的阮墨。
“哦?”他似是听到甚么笑话普通,不但不松开分毫,反而使力一拽,一下便将身后的人儿扯得扑在他肩上,一侧脸,与她相隔不过两寸之距,微微勾唇,“若我不放呢?”
靠近屋前时,守在门两旁的婢女躬身问安,他目不斜视往里头走,一眼瞥见了正在布菜的阮墨,恰闻声他出去的声响,回顾扬唇笑道:“王爷来了?”
入宫赴宴时,看着满桌丰厚的山珍海味,会想起在芙蕖苑那儿,寥寥数道却非常适口的家常菜。
单逸尘高坐与书案以后,交代了亲信需安排下去的过后,两指揉了揉眉心,沉声说了这么一句。
单逸尘的双眸深不见底,仿佛能将人吸入旋涡普通,阮墨愣了会儿神,立即将视野挪开了,并未留意男人轻不成闻的一声轻笑,俯身让搓澡巾沾了水,便扶着他的右肩,开端给他搓背。
阮墨在内心冷静哼了一声,便放开肚皮,直吃得微撑着才罢休。一昂首不见了单逸尘的踪迹,她唤了服侍的丫环过来问,才知他已到屋后沐浴去了。
深浅不一,却刀刀狠厉。
就仿佛有一根细细的针,在心头刺了一下,渗不出血,却模糊作痛。
他平生最对于不了女人的眼泪,为了制止本身堕入这类窘境,便将那些陈年旧事压下去了,抬手覆上她搭在他肩上的手,扣在手内心揉捏两下,又贴着唇轻咬了一口,留下浅浅的牙印。
阮墨顿时俏脸一红,心道此人如何能如此……若无其事地说那些事儿,撇撇嘴,重新端起了饭碗。
近在天涯的那张脸都雅得不像话,一说话,温热的气味如羽毛般轻抚她的脸庞,只觉滚烫得要烧起来了,哪另故意机惟那“放不放”的题目,口齿含混道:“不放……不放就……”
饭桌上又静了下来,唯有极其纤细的碗筷碰撞声,微不成察。
但下一瞬,她便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王爷。”
她手一顿,保持着将放未放的姿式,愣愣地看向他:“我……”
谁知会被他一眼发明,还冷冰冰地怪她吃得少……
月色腐败,他徐行走着,遥遥便瞧见后院那一方荧荧的烛光,温和暖和,脚下的步子不自发便快了几分。
她抿唇笑了笑,不再多言。
“是。”
单逸尘不咸不淡地回道:“尚可。”
阮墨不说话了。
阮墨正要辩驳,俄然反应过来话里的意义,特别是对上他意有所指的眼神,顿时杏眸一瞪,羞愤得小脸涨红:“你……放开我!”
将近二十道狰狞的疤痕,死死爬满了他健壮的背脊。
归正说了他也不会罢休,用心这般问她,还不是为了逗她玩儿,她才不要如他的愿。
许晁施礼辞职,他回内间换了身洁净衣袍,让小寺人将外出过的衣衫抱去洗了,这才往芙蕖苑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