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切担忧她抱病,不是因阿谁口是心非的破来由,而仅仅是……他担忧她。
阮墨见他自觉醒来,扭头问他:“王爷是在榻上用还是……”
“我不需人照顾。”
被叱骂偷懒的寺人,恰是方才将她换下的衣裳抱过来洗的小安子,低着头不敢吭一声,等老大夫一甩袖走人,才如蒙大赦地重新烧水。
好得他宁肯永久病着,永久留她在身边,永久不罢休。
却未曾留意到,男人眼底浅淡如水的笑意。
单逸尘垂下双眸,按在书角的指尖微微泛白:“莫要碰我……免得过了病气给你。”
这话并非头一回听了,她也不跟他强来,停在原地,轻声问:“我不过来,谁照顾你?”
那日老大夫与他提及阮墨,还幽幽叹了一句,道他真是命好,性子冷得不受人待见,却能赶上这么一个女人,情愿为他断念塌地地支出。
进屋时,单逸尘正靠在床头看书,像是有些心不在焉,闻见声响便微微抬开端来,目光落在那道白裙素净的身影上,眸色微黯,低声喝止了她靠近的脚步:“不是让你无事便莫要过来吗?”
话还未说完,男人便独自翻开锦被下榻,她几步走畴昔,跪地给他套上鞋,待她站起家来,他却已走到桌前坐下,也不知是真饿抑或是纯真不肯她扶着走。
颠末浣衣房的时候,远远便闻声老大夫中气实足的叱骂声:“脑筋长屁股上了?长长记性啊!统统衣物都必须用石灰热水洗净,别嫌费事!谁如果偷懒,病死了老夫也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