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记不清了,只晓得是一名暮年入宫的妃嫔,现在是九嫔之首的昭仪,比她的位份仅仅稍高一点,内心不屑,也懒得理睬她的冷嘲热讽,持续道:“我这霁月宫没别的好,唯独茶叶是顶顶的好。是因皇上知我爱茶,每回有新进贡的茶叶,都会先送一些过来我宫里……前些日子又送来了,反正我一小我也喝不完,让姐妹们也品一品才好。”
御花圃。
算起来,距上回皇上踏足霁月宫,已有五日之久了,本来这事儿在后宫中并不算少见,宫妃等不来宠幸也没有抱怨的资格,但在她眼里,自家娘娘与那些浅显宫妃可不一样。
当今圣上十六岁亲政,虽年纪尚轻,却以过人的政治手腕敏捷坐稳了龙椅,雷厉流行,励精图治,曾实施很多安国富民的政策,效果颇佳,亦曾御驾亲征,将频频进犯的敌国打得一败涂地,确切称得上是贤明神武,万民钦慕了。
“既是来赏花,那便一同好好赏吧,莫要多言肇事端了。”
后宫妃嫔近二十人,皇上唯独宠嬖阮秀士。这倒也罢,若她能生下皇嗣,他们总算安下心喘口气了。可题目在于,进宫一年不足,霁月宫的这位娘娘,就从未传出过一丁点儿动静!
“小点儿声,莫要叫人闻声了……”
但是,他们很快便发明本身大错特错了。
一身桃红宫装的阮昭容侧卧于贵妃榻上,闭目养神,眉间的花钿为她鲜艳的容颜更添一分美好,婀娜多姿的身材隐于层层丝衫罗裙之下,勾画出小巧的曲线。
直到前年选秀,新入宫的阮秀士竟一举夺得圣心,初时夜夜侍寝,直叫后宫众妃纷繁妒忌得红了眼,待过了新奇劲儿后,皇上每月也起码有三四日歇在她的霁月宫。不敷两年,她的位份更是由正五品的秀士晋升为正二品的昭容,如此殊荣史前绝无独一。虽是以完整沦为其他妃嫔的眼中钉,但她倚仗着皇上的宠嬖,一时风景无穷。
春花如此鲜艳,阮昭容身着桃红色的轻纱襦裙行于其间,却未被分走涓滴色彩,还是美得不成方物。
“不需。”阮昭容抚了抚没有涓滴混乱的发髻,勾唇道,“本宫可不是去赏花的。”
一等便比及了现在。
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也没法,只得安抚本身道,起码证了然皇上身材并无非常,来日方长,今后总还会有怀上龙裔的后妃。
德妃语气和顺,实在说不上有半分指责之意,但她却不筹办就此罢休,诘问道:“娘娘好生不讲理,mm不过是想赔罪罢了,如何就成娘娘口中的‘肇事端’了?”说罢还恰如其分地挤出了两滴眼泪,看着倒真是有几分委曲。
为何要急?
四月之春,凉意沁人,温润的日光穿错误落的枝桠间,悄悄洒落于霁月宫的殿门前,一地班驳。
都城一带不宜莳植草莓,皇宫里的草莓皆是依托处所进贡,且因为路途悠远,难以保存,每回进贡的数量并未几,普通嫔妃只能分到碗口大小的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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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们也就只会这一招罢了……”她不屑地嘲笑一声,“呵,想撇下本宫?那本宫就恰好要去。”
本来如此勤政为民、不沉湎于美色的帝王是该当为人赞美的,可朝堂大臣内心却那叫一个急――不为旁的,就为了他久久未有子嗣一事。
站在德妃身边的苏美人忍不住上前一步:“昭容娘娘,你可莫要过分度了!德妃娘娘好声好气劝你,你不但不承情,还无礼辩驳?”
阮昭容瞧她一副恭敬听话的模样,对劲地收回视野,伸指拈了一颗草莓,却并不放入口中,在两指间转了转,又放回果盘里,拈起了另一颗轻转。
“咦?姐姐mm们今儿如何都在?”阮昭容盈盈走来,目光在远处站着的德妃身上一扫而过,也不可礼,皮笑肉不笑道,“莫不是我错过甚么了,竟不知你们约在御花圃,一同赏花?不然也不会来得这般迟,实在是不美意义得很……若姐妹们不介怀,一会儿便来霁月宫喝口茶,吃些点心,当是我的赔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