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的。阿谁,昨晚……感谢师兄。”
她仿佛……越来越喜好他了。
甚么东西?
司远已领命而去,其他人也没法再多言了,埋头持续帮手大师兄救治。
话未出口,单逸尘便行动利落地将床被一并卷成团,双臂一托便扛在了肩上,抬步要往外边儿走。
虽是男儿身,但毕竟是习医之人,对女人家的事儿当然也有所体味,不知怎的,内心头俄然松了一口气。
“无事,待药气过了,我再抱你回榻上。”单逸尘帮她拉了拉被子,裹得更牢一些,垂首低声道,“睡吧。”
她终究明白,方才单逸尘说的那句话并非夸大,确然,有些伤者的救治,是一瞬都担搁不得的。
幸而他迩来已愈来愈待见她了,鲜有像初时那般模糊不耐,虽还是冷着一张俊脸,但她能看出来他是成心要好好教她,便放心肠缠着他问东问西,不怕他嫌她烦人了。
“……疼……师兄别……走……”
“真的?”
然伤者昏倒不醒,吞咽也有些困难,一碗药汁喂下来,白布倒是湿得不像话,真正饮下去的约莫只要小半碗。
单逸尘将托盘搁在圆桌上,快步行至床榻前,也懒得顾及会不会弄脏床被了,直接连人带被抱起来,带到桌前坐下,端起药碗吹了吹蒸腾的热气,靠近她的唇边:“张口。”
单逸尘眸色一暗,当即伸臂扶起她的上半身,两指按上她的手腕,沉心诊脉。
他拜师拜得早,曾随师父周游各地,历练的时候比其别人长很多,加上悟性极高,学到的都是行医时用得上的真本领,而这,也恰是大多未曾出谷历练的师弟最但愿把握的。
木门并未插上门闩,缓缓地开了道一掌宽的门缝,从他所站的位置,恰能瞧见床头的一端,一个女人正蜷着身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求医之人在谷口处来回踱着步,瞧见有人出来了,仓猝迎上前去,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诚心要求:“单大夫,快救救我家主子!主子伤得太重,不知能撑多久……”
“唔……!”小腹一阵锐痛猛地袭来,浑沌的神智被强行唤醒,阮墨眼皮子半掀起来,迷蒙着眼瞥见将本身抱在怀里的男人,不由得伸手拽紧了他的衣衿,难受地喃喃道,“师……师兄,我来……癸水了……疼……”
“……呜……疼……”
”阮墨!”贰心头一紧,下一瞬便用力推开了门,三步并两步行至她身侧,悄悄扳过她的上身,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单逸尘的声音从房间里头传出来,沉沉敲在耳上,模糊透着一股寒气,她听得心下一凉,下认识便收住了脚。
阮墨皱着眉摇了点头,还是抓着他的袖子不放:“……呜……药苦……不喝……”
“……呜……单逸尘……”
“谷外有人求医,说是人快没命了,求我们医谷救救他!”
他放下药碗,将那块白布丢进木盆中,边净手边道:“再端一碗来。”
如何办?
然他切近木门听了好久,都未能闻声内里的涓滴声音,待退开时,心中担忧更甚。
单逸尘略一点头算作回应,手里还端着一盆满满的热水,她忙侧身将他让了进屋,等他将木盆放在圆桌上,才迷惑道:“师兄,这是做甚么的?”
阮墨错愕地望着屋内收支的二三人,不知明显已然措置安妥的伤者,为何伤口会俄然恶化出血,捧着托盘的手微微发颤,心慌得发凉。
“不好,止血散用完了,配制还需求一段时候……”
“看着非常……不妙。”
性命关天,他们步子走得又快又急,阮墨小跑着跟了一起,好不轻易瞥见谷口近在面前了,忍不住停下来喘两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