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胡邈恬这根没娘疼的独苗,胡绍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对其宠嬖可谓是前无前人,后无来者,足以让天下女人醋海翻波,抱恨而终。
那一眼,私定毕生。那一刻,海誓山盟。那一次,忧思成疾。
“既然你承认有违宫规和礼数,念你是冒犯,本宫打你二十大板,可有不平?”
“等等。”姬小小摆了摆手。
姬小小哼了一声,让停动手的侍卫持续行刑。
素心睁大着眼,蓦地抬开端,生硬的身材还解冻着鄙夷的神采。
“娘娘,骄阳当空,太子在外恭候已久,您看是不是该请太子出去?”素心半遮半掩奇妙流露郑瑾成在外晒太阳,照以往原主对郑瑾成的一片痴心,此时该是筹办好了冰镇酸梅汤。
既然宫门紧闭,那候在外头的郑瑾成是如何出去的?
半刻钟后,姬小小刚拿起银筷,素心仓促从大门口而来,娇俏的面庞儿上挂着一两滴汗珠,红润的气色可见她身材吃嘛嘛香。
面上如盘石果断不移,素心内心倒是悄悄发笑,“胡邈恬,有朝一日我主子即位,我素心定要千百倍偿还本日之热诚。”
姬小小环看一周,道,“素心背主求荣,罪该万死。本日本宫再次奉告你们,进了本宫的艳绝宫,生是本宫的人,死是本宫的鬼,身在曹营心在汉,那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
半晌后,艳绝宫上至一等宫女,下至洗衣打扫的罪奴,无一人落下呈现在此,密密麻麻围着素心站成一个圆圈。
姬小小话音方才落地,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寺人站了出来。
胡绍是手握重权的丞相,可梁国的仆人还是姓郑。纵使有百般无法万般不甘,意欲抵挡只能落得个抗旨不尊,家破人亡人头落地的了局,顾忌胡邈恬的身家性命,胡邈恬还是入宫了。
姬小小之前用心致志领受原主的影象,未曾用过午膳。
许是胡绍对陈氏的一番至心打动六合,胡绍五十岁生辰那一日双喜临门,陈氏被诊出怀有两个月身孕的好动静。
沉闷的声音,在死寂如同鬼蜮的艳绝宫垂垂传开。
姬小小悄悄哦了一声,看着大汗淋漓的郑瑾成,道,“那这宫门你可关上了?”
梁国元平四十五年上元节,胡邈恬随胡绍进宫面圣,在宴席上,胡邈恬错识俊美无涛,存在感极弱的四皇子郑瑾成。
夏季炎炎,身娇肉贵的郑瑾成被大太阳晒了个半刻钟不到的时候,身形摇摇摆晃,如玉般的俊脸白如死人。
“娘娘,奴婢跟了您两年多了,日久见民气,奴婢是如何的人,您是清楚的。您不要听信小人之言,素心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素心不慌不忙跪下身来,昂着头,仿佛点头晃脑念颂诗词歌赋,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明净在人间,我是明净的。
一阵繁忙过后,姬小小端着清冷的酸梅汤,小口小口咀嚼。
兰心得令下去,姬小小叮咛侍卫们把素心压在正殿前的空位上,好歹有处所给艳绝宫的下人们看看素心的了局。
“谢娘娘。”脸上喜意挡不住,小寺人连连叩首谢恩。
胡邈恬平生顺利,不懂人生无法和无常。上元节时,四皇子郑瑾成是她眼中风景,殊不知,她胡邈恬亦成为了别人眼中独一无二的风景。绝食抗议不敷半天,一道圣旨把胡邈恬纳为皇贵妃,至此她与四皇子郑瑾成再无缘分。
有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有人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漫漫三年,郑瑾成坐稳皇位,随便找了个来由清算了胡绍,而久居皇宫的胡邈恬收到动静的那一刻,她曾经的亲信正端着毒酒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