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襄受伤以后,院里那群人每天都来嬉笑他,让他好生愤怒。伶人本就卑贱,踩低捧高是为最爱。特别是这舞襄得了王爷的青睐,就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让他们格外不爽。这下招了王爷不悦,看他另有甚么好对劲的。
“诶。”苏倾然摆手低叹,背过身子:“本王也是为了你好。”
舞襄虽得了李安的青睐,但也还是住在伶人群居的□□堂。□□堂是座三进三出的大院子,装潢是整座赵王府最为素净的彩瓷黄瓦,院里花草锦簇,碎石为路,香木做门,很合适□□堂这一名讳,也合适内里居住的人身份寒微,不过是圈养的玩物。
舞襄一听苏倾然这么一说,当即鼻子一酸,埋在枕头里无声的哭了。
舞襄白日里受着伶人们的嬉笑,指桑骂槐,歹意整蛊也不敢还手。贰内心还想着李安对他说的韬光养晦呢。一入夜便眼巴巴等着李安偷偷来看望他。也不会给李安说些他常日里受了欺负,免得李安感觉贰心机狭小,不能委以重担。
李刚收到折子让苏倾然入宫商讨。苏倾然看着这折子微微一笑:“还请父皇为儿臣挡一下吧。儿臣还想多陪父皇两年呢。”虽是需求世家助力,但是苏倾然也没筹算娶女子结婚。
感遭到伤处上的清冷感,又闻鼻间淡淡药香,再看李安这幅模样,舞襄的大脑飞速运转,口中恭敬道:“舞襄怎敢,是舞襄超越,让王爷操心了。”
“莫动。你另有伤口。”苏倾然暴露一副顾恤的神采按住诡计乱动的舞襄。
有一天,苏倾然归去时,不测听到那两位蜜斯相约前来拜访。大德王朝对已经订婚的男女并无大防,乃至还鼓励在合适的范围里多多打仗,以免结婚以后闹成怨偶。
看着面前绝美如此的人儿,舞襄睁大了眼睛,不成置信道:“李……王爷?”
“哈哈,朕如何舍得你受一丝委曲。”说着便让人送甜品上来。“前次你走的仓猝,还何尝到呢,这是御膳房新出来的。”
苏倾然睁大了眼,没想到李刚晓得元禄的所作所为。也是,李刚是天子,另有甚么事他不晓得的呢?只是李刚不会想到元禄最后有胆量跟着四皇子逼宫吧。不过李刚这么一说,苏倾然的心倒是放下了:“儿臣就是不喜他。不过父皇对他有点昔日恩典,儿臣就当看不到他就是了。”
“说的跟个女人一样。”李刚笑着摸摸苏倾然的头:“也是。往年朕焦急时,他们给朕推三阻四。现在他们焦急了,朕反而宽解了,等他们闺女成了老女人朕更加欢乐。”
李刚本来为李安指了一个王妃,一个侧王妃。这两家人本来心不甘情不肯的,拖到李安十六岁都还没能结婚。李刚内心不悦,但为着儿子着想也没有效力逼迫那两家人。说甚么后代亲家,实在都是儿子今后的助力。
父子两相处得其乐融融,元禄来上生果,苏倾然淡淡一暼。元禄退下后,李刚握住苏倾然的手:“我儿这是何故?”每次苏倾然对元禄都没有甚么笑容,搞得爱子心切的李刚对元禄也有了几分不喜。
本来因为李安他娘获咎了太多人,那些人在十来年以后都成了朝廷大官,他们连带着对李安不喜。现在看来,嘿,不愧是皇上教养的,有前程。
“诶,朕心中自有分寸,我儿莫要忧心。”李刚笑着拍拍苏倾然的手:“到底是同朕一同长大,只要不过,朕倒是情愿容他。”
“哈哈,朕如何舍得让你受一丝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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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倾然心知他是打动,还假装不知,焦急问他是不是伤口太疼。又翻出药来帮他涂抹。只是涂抹的力道,不美意义,他是一个王爷,这类东西不如何谙练,舞襄你就好好忍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