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叫景帝乐不成支,栗夫人可真是个活宝。世人皆觉得宠妃无不生得倾国倾城貌,实际哪有那么夸大,不过是相处久了日日高兴。
思及旧事,馆陶长公主更添了几抹不耐,“王夫人仓促叫住本宫,所为何事?”
既已放下成见,这丈母娘看半子,天然是越瞧越欢乐,即便贵为长公主的刘嫖也不例外,短短一刻钟内,刘彻的小脑瓜儿惨遭苛虐了五六次。
“提及来倒叫长公主意笑了,前阵子彻儿与我说姐姐家的阿娇与他顽的极好极投趣儿,还将糕点分与他,彻儿与我讲下次阿娇再来宫里顽定是要好生接待的,mm在此也是想好好谢姐姐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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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抿一口茶水,馆陶单刀直入:“王夫人邀本宫前来一聚莫非就是为了喝茶?”
话虽如此,馆陶长公主还是警戒得很,俗话讲无事不登三宝殿,王娡真正想说的可不是这些。
甫一进门,景帝就感遭到了殿内仆人披收回的小愁闷,内心好笑的想着是谁能把这么个小辣椒给刺激到。
没一会儿,漪兰殿的侍女便将热茶呈了上来,馆陶长公主略带嫌弃地瞟了几眼不算上品的茶壶。
出了漪兰殿,馆陶长公主也不自称本宫了,表情非常愉悦地与王娡母子道别,日渐沉暮的落日余晖将几人依依惜别的画面烘托得非常暖和,密切如一家人。
“此事你是如何晓得的?!”馆陶闻言大惊,如此私密的事儿究竟是如何传到王娡的耳朵里呢?望向王娡的眼神尽是思疑,难不成这王娡在后宫还留了一手?
姐弟之情固在,又怎敌天子的警戒思疑?景帝对刘嫖逾矩之举早已心生不耐,只不过被窦太后强压着没法开释。
这事儿成了!多亏了那小丫环,他日好生调教一番,定是个机灵的!王娡牵着儿子的手,挺直背脊站在殿门外,一步步地目送馆陶分开,做戏,也得将戏做足了!随后视野划落在刘彻身上,展转盘桓,吾儿大业,今方安身!
景帝对所爱之人向来刻薄,当即搂着栗姬诘问事情颠末,许是被桌上的菜色勾起了食欲,栗姬反倒不肯讲了,景帝又非听不成,二人只好一边吃一边讲,殿门一关,这等逾矩之事也传不到故意人的耳边。
栗姬夙来有话直说,也不端着,牵着景帝的手走至桌前,噼里啪啦的一通抱怨,娇嗔得很:“还不是陛下您那姐姐,妾身真不知是何时惹怒了长公主,本日叫她好生热诚了一番,妾身不就是久久未孕吗?陛下您都没有指责妾身,反倒叫她讽刺了一通,真是气都气饱了。”
何况,她也拉不下脸再去结合栗姬了,按栗姬本日的表示,她八成不会接管本身的发起,再畴昔可就真成了热脸贴冷屁股,倒不如借着王娡母子为阿娇谋份似锦出息。
王娡对此视而不见,自顾自替二人身前的杯子斟了茶水,不算顶好的茶叶,但巧在王娡这番行云流水般的一举一动,让馆陶不算太妙的表情总算好了一点点。
敞开窗子说亮话,王娡这事儿做得吧,实在就相称于景帝偶然中当了回小三儿,强抢了子民的老婆,这事儿要传出去汉王朝的先祖前辈估计都得从陵墓里跳出来骂死景帝,丫这天子做的,忒给他们跌份儿了!
而馆陶不喜王娡的启事说来也好笑,不过是这位王夫人的程度与她旗鼓相称且心机周到,令一贯在宫内无所顾忌的刘嫖也不得不顾忌一二,乃至在某次比武中落了下乘。
“皇上,本日晚膳可还在宣室用?”
“mm快回吧,下次我再带着阿娇过来。”
帝王的心机最难测度,可一旦猜准了,那就八九不离十喽!这栗夫人是真的被皇上给放内心去了,赵内侍亦步亦趋地跟在景帝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