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墨张了张嘴，最后甚么都没说出来，只是拿起药瓶快速的吞服一粒，闪身就分开了这个关了他近两年的水牢。
他救过我？甚么意义？
白衣人一顿，复又说了下去：“是，他救过你，可这么多年，你做的已经够了！你还要当他的喽啰到甚么时候！”
那白衣人像是预感到普通，边咳嗽边说道：“没用的，在这水牢里，插翅难飞。”
竹昑说了很多，但是暗都听不见，说着说着，竹昑就住了嘴，落寞的坐在那边，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暗一言不发，只沉默的来到石壁一侧，抽刀在长满苔痕的石壁上来回比划这甚么。
“是啊，我晓得。”风月理所当然的答道，说罢还向暗调皮的眨眨眼睛。
最后像是撒够了气，吧嗒一声掉落在暗面前的石桌上。
暗提着黑刀飞掠而来，轻巧的落在石盘上，手腕翻转，腕粗的铁链就回声而断。
“你为甚么忏悔了？”
作为一把传说中非常霸气的妖刀，竹昑本身是没有这个自发的。暗的糊口很单调，不是杀人就是发楞，风月让他杀谁，他就杀谁，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砍瓜切菜，竹昑也适应了每次被鲜血糊一身，再被暗慢条斯理的擦洁净的日子。
背过身的竹昑感受着身上上高低下被抚摩过的触感，脸颊红的滴血，听着暗的自言自语，悄悄哼了一声，抿唇，我才没有谅解你呢。
暗不发一语，只是握紧手中黑刀，眼中隐去一闪而逝的惊奇，地上散落着被炸裂的刀鞘，黑刀模糊闪动着红光。
“走就是，不必再返来。”暗答非所问。
暗沉默不语。
庞大的水帘从上而下的浇落下来，包抄住了深蓝水池中心一个两米见方的石盘，石盘上腕粗的玄铁链舒展着一个一身白衣披垂着头发沾满血污的人。
几经周折，在拜月教高凹凸低的屋顶起起落落，劈开了灯火透明的大厅，躲过了来回巡查的教众，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假山面前。
“解药是假的？”暗又问。
“滚！”
乌黑纱幔翻飞，风月阁内灯火透明，像是早就晓得有人会来普通。风月一脸闲适的倚在床榻上，手中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收回娇笑声。
黑金的刀身流光溢彩，阳光下模糊有红芒转眼即逝，暗左手拇指悄悄在刀锋一抚，一滴红色血珠滑落，刹时便被黑刀接收了个洁净。
暗不语，伸手提起白衣人的衣领，拎着人就飞掠过水池，毫不顾恤的将人扔在地上。
“解药？你说从我这里偷走的那碧绿的瓶子？”风月反问，又像是感觉非常风趣，自问自答的说下去：“那的确能够让他欢愉一段时候，不过嘛，倒是另一种刚好禁止他体内之毒的□□罢了。”
那人仿佛发觉到有人到来，抬起的脸狼狈不堪糊满血迹，一双眼睛却敞亮非常，看到来人是暗时，眼中闪过惊奇。
手中黑刀震颤起来，收回铮铮声鸣，猛地从暗的手中离开了出去。
暗一手按在竹昑的刀柄，拾阶而下，越往下走，湿气越大，有哗啦哗啦的水声传来。
暗不再言语，只自顾的从袖袍中取出个碧绿的瓷瓶，扔到了白衣人怀里。
竹昑见暗的喉结高低转动，只说了一句：“他救过我。”
黑刀像是真的有喜怒哀乐普通在竹林里肆意的飞掠劈斩，飒飒的裂空声在暗的耳边不竭回旋，掀起竹叶震震。
风月靠近暗的唇边，痴痴笑了起来，还待说甚么，暗腰间的黑刀却传来炸裂之声，震开了几近趴在暗身上的风月。
终究，夜色来临，暗才利落收刀，回身飞掠而去，一身黑袍敏捷的容入了夜色当中。
风月听他问，仿佛非常惊奇，“我还没惩罚你毁了我的水牢，你倒是先来责问我了。”